第32章 頓悟

“小琴，你知道南都最近流行……恩，就是大家都愛唱什麽曲子嘛，你來唱，我來舞。”葉空想要找到一首可以把影舞發揮到極致的樂曲。

盧琴想了老半天，才說道，“要不我唱個小白菜給你聽吧？”

葉空簡直要暈倒，“小白菜還是我教你的，我要你唱你們滄南大陸的歌曲。”

滄南大陸娛樂活動貧乏到極點，那些歌舞根本不是普通百姓可以享受的，盧琴急得都要哭了，最後只有說道，“要不我唱個洗衣歌吧，這是我在井邊聽那些女人洗衣服時唱的。”

“衣裳衣裳，

妹妹洗衣正忙，

哥哥行走四方，

回家妹補褲襠。”

“回家妹補褲襠？”葉空暈倒，“這什麽洗衣歌，民間黃色小調嘛，兒童不宜，這些洗衣的都什麽人呀。”

“我實在沒歌唱了嘛，我會的都是你教我的。”

葉空只有無奈搖頭，這滄南大陸真是悲劇，可憐十四歲的小姑娘連一首歌都不會唱。

正說著，那邊“嘩嚓嘩嚓”的磨剪刀聲傳了過來，把葉空的思路打斷了，本來他想在心裏哼曲都哼不出來了。

“算了，小琴，我教你畫符吧。”葉空剛想和盧琴回屋。

可心裏又猛地一動，停住腳步，竟然跟著磨刀聲翩翩舞動起來。

“我知道了！是節奏！決定影舞動作的是節奏！不同的節奏，有著不同的舞蹈，同樣的影舞，跟隨不同的節奏，也有著千變萬化的發展。影舞也沒有厲害或者不厲害，只有是不是符合當前的節奏！”

被陳九娘偶然的磨剪刀聲音，葉空竟然悟出了影舞的內在原理，在大悟的一瞬間，他還清晰感覺到氣海裏竟然有微妙的變化。

要突破了！

“娘，小琴，我回屋了，天大的事都不要叫我！”葉空快速奔回自己屋，把門閂起來，趕緊盤腿坐到床上，調息打坐，引導靈氣在四肢百胲運行起來。

其實修仙也就是悟道的過程，一般來說，大家都是憑著吸取靈氣，等靈氣達到一定的數量，從量變到質變，提升層次。

而葉空今天這是叫頓悟，憑著對天道的突然理解，以心境的提升，帶動靈氣達到質變。

這五行升仙經修煉起來不是一般的緩慢，如果不是他突然頓悟，絕對不可能兩年就進入煉氣二層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空終於從打坐狀態中清醒過來，從煉氣一層到煉氣二層，需要的靈氣非常之多，所以這次打坐，是他最長的一次，整整五天，他感覺到氣海的擴大，也感覺到自己吸收煉化靈氣的速度更快了。

“兩年，煉氣二層，這速度也不知道是快還是慢呢？”葉空睜開眼，發現此刻又是午夜，月光把清輝從撕破的窗欞裏灑在桌面上。

“娘大概等急了吧。”葉空趕緊下床，打開門，快步來到隔壁屋子。

陳九娘歪坐在床邊睡著了，鞋都沒有脫，一沾小油燈已經燃到枯竭的邊沿，只有綠豆大小的火光在苟延殘喘。

“唉，你安慰地睡覺就是，我有什麽可擔心地呢？”葉空的心一疼，猜想陳九娘大概五天來都是這樣睡覺的吧。

他突然覺得，怪不得那些修士都要去深山老林閉關，一是怕人打擾，二是怕這種沒來由的擔心。

他以後修煉打坐的時間更長，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老娘不擔心呢？可想要離家，又有誰來照顧老娘呢？

“天道無情，怪不得如此說，從修煉一開始就要斬斷所有情意，這才能心無旁騖。”葉空雖然這樣想，可他寧可修煉慢一些，也不會丟下老娘。

輕輕幫陳九娘脫了鞋，放她躺下，蓋上被子，葉空這才吹滅燈，抓著幾個幹饅頭回到自己屋。

“修煉慢就慢一點吧。”葉空啃著饅頭發呆。

雖然他寧可修煉速度慢，可現實問題還是擺在他面前。首先，南都城的靈氣太過稀薄，為什麽那麽修仙門派都在名山大川，因為那裏有靈脈，靈氣充足。靈氣的數量和活躍程度，和修煉的速度息息相關，目前煉氣二層，南都城還勉強可以，如果以後到了煉氣三層四層，那就非離家不可了。

另一個問題，就是打坐中不能被打擾，所以那些修士才喜歡找個無人的山洞閉關，有的突破時，還得要人護法。

像葉空這樣修煉是非常危險的，特別是他突破的時候，身體最是脆弱，這五天裏，如果有人打擾，輕則突破失敗，重則受靈氣反噬受傷，功力越高傷則越重。

“看來我遲早一天，都是要離開這裏的。”葉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他不願離開陳九娘，可以後必定要離開，雖然他決定扶植盧家兄弟在南都城取得一些勢力，讓他們照顧老娘，可是他離開以後，老娘心裏又定是非常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