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問(第2/2頁)

正偷偷摸摸,突聽到前面有著響動,裴子雲連忙蹲下,暗暗觀察,只見前面是個茶水亭,白天時路過時還見著裏面有著夥計,現在茶水亭前是打著火把,裴子雲偷偷看去,見幾個點著戒疤的和尚,正在茶水亭裏圍著一個桌坐著。

偷偷近了,聽到茶水亭內,一個和尚端著一碗酒在喝著,桌上沒有肉食,只有著一碟花生,擺著兩大壇美酒,桌上擺著一副骨牌,幾人在玩耍著,桌上有著些銅錢,是幾人在耍錢。

只有一個和尚在門口看著,警惕看著四周,時不時張望遠處,裏面幾個玩著牌的和尚卻對著站的和尚喊:“老五,外面有什麽好看,一起進來喝喝酒,耍耍牌,好不痛快!”

見著外面沒有人,這老五有些意動,想了想就進去,拿了一個酒碗,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酒下肚,這嘴就把不住門,不由的抱怨:“今天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幾個倒黴,就把咱們派到這外道上了!”

“老五,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今天是上面來人了,所以才把我們派下來了。這也是我們幾個兄弟倒黴,不然留在寺裏,幾個美人怎麽也說不得要輪到我們兄弟了,得現在就別想了,哎……”

“別說了,別說了,說著心煩,喝酒喝酒,老二出牌,出牌!”

裴子雲暗中偷聽著,見著這裏面和尚將外面放風守著和尚叫了進去,不由一喜,自己沒有道法,就憑一個匕首,和幾個和尚戰鬥,風險很大,更加不要說會驚動裏面的和尚——那大和尚自己單打獨鬥,都未必能取勝。

現在自是要規避風險,想著,就彎腰就一路沿著草叢,就要摸著過了這亭。

這時,那個叫做老五耳朵一動,放下自己酒碗走到了門口向著外面看去,裴子雲連忙趴著不動,今天晚上沒有多少月光,只有些星星。

“似乎有什麽動靜?”正在喝酒老五,耳朵很敏銳,一時間就到了門口,眼睛銳利向著外面一掃,不由覺得疑惑:“動靜怎麽沒了?”

“老五,別神經兮兮,什麽動靜?估計就是兔子攪動了草,來來喝酒,打牌,黑乎乎,有什麽好看。”

只見這老五這樣想著,走近茶水亭,喝著了酒打著牌,始終覺得心裏不妥,玩了兩局,就出去了,在門口看著,幾人叫不動,也就不提,各喝著酒盡著耍性了。

……

府城

新朝鼎立,這府城還是很繁華,不至於宵禁,雖已靜街,但街道和胡同裏,時常有更夫提著燈籠,敲著銅鑼或梆子。

還有些府第亮著燈,隱隱傳出了歌舞,至於酒樓茶社都已盡數關門了,街上燈光稀疏,只有著客棧還有著光亮透出。

客棧裏一個夥計一只手撐在桌子上,眯著眼睛,不斷的點著頭,打起了瞌睡。

這時突聽到了動靜,夥計驚醒了過來,揉了揉朦朧雙眼迎上前去,正是西廂住的客人,叫裴子雲,連忙笑著:“咦,是裴公子,您回客棧了?”

這夥計說著,近了,聞到了酒氣,還有一些女人身上才有的胭脂香,心中暗想,原來是喝花酒去了,見著這公子一向本分,沒想到也是不安分的主。

裴子雲見到夥計曖昧笑容,知道夥計誤會,只啞然一笑,這夥計也笑著:“聞著公子身上還有著酒氣,此刻睡必不舒坦,我去給公子打點熱水上去。”

裴子雲摸了摸肚子,一路逃回,花了很大力氣,借了棵樹翻墻入府城,早已饑渴難耐,連忙攔住要去打水的夥計:“水不急,夥計可還有什麽吃食,不要吝嗇,給我備些,送上樓去,熱水晚些就是。”

客棧中,晚上時常有著客人會餓,因此都是備著吃食,見著這書生要,這夥計很流利的答著:“公子稍等,我稍後就送來。”

見這夥計向著客棧後面去,是給自己提熱水備吃食去了,此刻裴子雲已又渴又餓,上到樓上吃了幾盞茶,這才解了些渴,沉思了片刻,又取出了稿子,揮筆就寫了起來。

寫完數張,夥計挑著食盒上來了,將這食盒打開,只見一盤鹵肉,切了薄片拌了鹵香,一盤豆腐煎的皮金黃,上面撒了些辣椒粉和青蔥,顏色正好,還有一小碟炒豆芽,不多,都是冒著熱氣,帶著香味,只是一聞就餓了。

這夥計又自食盒底拿出一盤水餃,告罪:“晚上大廚不在,吃食有些簡單,還望公子海涵。”

裴子雲見著這豐盛,滿意,說:“稍晚熱水,還麻煩送著上來,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