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0章 虐待狂

我們成了兩個同病相憐的夥伴,我們成了在寒風凜冽的冬夜互相取暖的兩個窮人。

他經常一邊流淚吮吸著我的靈氣汁液,一邊痛哭流涕地恨著罵著武棟柏。

我的傷口在他吮吸之中迅速痊愈了,他的傷口也隨之愈合了。

然而,又有誰知道,阿狗內心深處痛苦絕望的裂口卻愈來愈大、愈來愈深?

在阿狗每次吮吸我身上傷口的時候。

我就撫摸著他肩上、肚子上、屁股上的傷口問道:“阿狗哥哥,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怎麽每個星期都有這麽多傷口啊?”

“還有還有,還有你雞雞上也有呢?”

每一次問他,他都不說。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一把抱住了我說道:“弟弟啊,弟弟啊,哥哥不想活啦,哥哥真的是不想活啦。”

可是等到下一個星期,他又滿身傷痕地來了。

他不言不語,就像傻了一樣,問他,他就是什麽也不說。

最後,他還是狠下心,慢慢地吮吸我身體傷口處流下的靈氣汁液,還問道:“弟弟,為什麽你身體都流汁液呢?”

“是不是看到哥哥滿身傷痕,你故意弄破的?”

“難道你這麽做的目的是想讓哥哥趕快愈合傷口嗎?”

聽了阿狗哥哥的問話,想到了金家林對我的威脅,我就騙他說道:“不是啊,我從小就得了一種怪毛病。”

“就是每隔幾天就皮膚破裂,從身體裏流出汁液。”

“幸虧遇到了大哥幫助我吸取汁液,要不然我早就死掉了。”

阿狗就抱住我說:“其實哥哥應該感謝的是你的。”

“不是你這種汁液有特殊療傷愈合奇效,我恐怕早就死掉啦。”

“武家家主武棟柏每次都奇怪地問我一句話。”

“他說,你的身體復原得怎麽這麽快,連我留在你雞雞上的……”

阿狗似乎一下愣住了,臉上通紅地看著我,眼睛裏的亮光突然暗淡了下去。

他迅速地低下了頭,不再看我一眼。

我知道阿狗哥哥說漏了嘴。

他將一些秘密與痛苦跟我一樣藏在心底。

目的很簡單,就是不想讓對方擔心難受,心甘情願自己忍受更大的傷害。

但是我馬上又想到,既然阿狗哥哥已涉及到一些讓他生不如死的私密與痛苦話題——

那我還不如就此捅破這層羞答答的窗戶紙,讓他把一切真相都說出來。

也許苦痛流出來了,心裏也會好受些。

更何況我們還是兄弟,幾百萬年的兄弟啊,有什麽東西不能說呢?

我扳過阿狗背對著我的寬闊的背,對著他滿含滄桑的眼睛,認真地問道:“阿狗哥哥,你告訴我吧,是不是那個武家家主武棟柏幹的?”

阿狗突然站起來,猛地將我推開很遠。

他眼睛裏冒著憤怒的火苗,魔鬼般地對我吼道:“參娃,你他媽的說什麽,說什麽,我會被那個武棟柏打傷?”

“你開什麽玩笑?!”

“居然開到我李阿狗頭上來了嗎?”

“我不是被他弄傷的,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還沒有說完,他就倒在地上號嚎大哭起來,雙手拼命地捶著地。

十個手指頭須臾之間就通通鮮血淋漓起來。

那傷心那絕望,好像要把百萬年來所受的苦所遭的罪都發泄出來。

我慢慢地走過去,也倒在地上,輕輕地抓住他血肉模糊的手,淚流滿面,“哥哥,你的手都流血啦,不要再捶啦!”

“我知道就是武家家主武棟柏那個魔鬼弄傷你的!”

“這個魔鬼,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要、我要、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我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哥哥啊,弟弟怎麽會笑話你呢?”

“他傷在你的身上,更是傷在了弟弟的心上啊,哥哥,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別難過了,都告訴弟弟吧,說出來就好了,就好啦……”

阿狗哥哥擡起了淚眼迷蒙的臉。

我都分不清他臉上流的是淚還是鼻涕了。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如此悲傷,如此流淚,從來沒有。

他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一個什麽也打不垮的偉男子。

可是今天,他給我的這張臉,已經完全推翻了我對他的原有認知。

他變成了一個頹廢、一個絕望、一個麻木的人。

我害怕了,更震驚了,難道阿狗哥哥想、想自絕於我面前嗎?

可是突然,我又看到哥哥對我笑了,那種笑著的痛苦,痛苦著的笑,“參娃,哥哥不該向你發火,哥哥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