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血河屠子(第2/4頁)

白衣人這邊口齒不清,正道修士中卻再度掀起了一陣大吼,盡數擺出了拼命的架勢,剛剛停緩的攻勢陡然又猛烈了起來!

血河派是當初邪道中的門宗,論勢力不算頂尖的,可這一門的弟子侍弄血術,性子殘暴嗜血好殺,落到他們手中的人生不如死,早在千年前,他們就得了‘血河屠子’的綽號。

血河門徒對這個綽號不但不以為恥,還沾沾自喜,幹脆就自稱‘血河屠子’。

正邪之戰剛剛過去數百年,在場修士中有不少都聽說過‘血河屠子’的名號,人人都明白遇到血河屠子,就只剩下四個字了:

你死我活!

修士們的攻勢高漲,血河屠子卻大笑了起來:“瞎打瞎忙,龜兒們都忘了老子說過啥子麽?第一個亮法寶的,要自斷雙腿……你不肯,只好抓你出來,掀你腦蓋。要是挨不過疼,記得要求饒……”笑聲中,他突然動了起來!

他的身法在梁辛、曲青石看來自然粗糙得很,可是在普通修士眼中,卻有如鬼魅,快得無可閃避更無跡可尋。圍攻他的法寶,絕大多數都被他甩開,一些恰巧處於他前進線路上的飛劍,也盡數被血霧摧毀。

血河屠子由血霧護著,在無數法寶的轟擊下,一頭沖進了修士群中。修士們大亂,各個門宗的長輩大聲吆喝,統禦著門下弟子或守陣或急退……

又變成了馬三姑娘的瑯琊,趁著這個機會自結界中跑出來。此刻場中正亂成一團,修士們個個都在快速移動,施法猛攻,誰也不曾注意場中又多出來個醜陋婆娘。

血河屠子也不理會旁人,幾個起落轉折之下,來到一個玄衣老者跟前,笑道:“就是你,還不跑?”

玄衣老者自知不是對手,當下也不廢話,手印一盤身子陡然矮了下去,整個人向著土中迅速沉降,施展的正是土行遁法,要借著土勢逃跑。

血河屠哈的一笑,隨隨便便地一跺腳!他的腳踏在地面上,竟然發出了一聲金鐵交擊般的大響,方圓數丈之內的黑土地,立刻化作青銅之色。

不唱咒不施法,只一腳踩過,泥土化金!

玄衣老者哪料到自己的正遁著一半,泥土變成了青銅之地,遁術當即失效,老頭子的身體,鼻子以下的部分都被‘銅塊’箍住,在地面上只露出半個腦袋,一雙眼睛瞪得極大,看上去又詭異又恐怖。

周遭的法寶仍轟擊不休,但無論如何努力,一時之間也無法突破血霧,血河屠子俯身伸手,向著老頭子的頭蓋骨就抓了下去。

就在他的手指看看觸及老者發髻的時候,老頭突然眨了眨眼睛,腦袋用力一掙,嗖得一聲盡數沒入‘泥土’之中,整個人消失不見!

血河屠這才略帶驚訝的咦了一聲,笑罵:“先土掩、後金藏,龜兒的道道蠻多的……”說著,伸出的手由抓改拳,又在地面上輕輕一敲。

本已化作青銅的地面,隨著血河屠這輕輕一敲,陡然稀軟了下去,轉眼化作一灘泥沼……鮮血泥沼。

一個個血泡子從地下咕嚕咕嚕地從泥沼伸出擠上、爆碎,熏人欲嘔的血腥氣也隨之彌漫,片刻之後,一個尤其巨大的血泡拱了起來,隱約可見玄衣老者正在其中……

血河屠笑得更開心了,伸指戳破血泡。

‘啵’,一聲輕響之後,玄衣老者的長聲慘呼,立刻響徹天地!

玄衣老者中了血河法術,滿頭滿身都塗滿了鮮血,身體痛苦地扭曲、翻滾著,目光裏盡是哀求之色,望著血河屠子,聲音顫抖且嘶啞,吃力道:“求……饒、饒命。”

出乎意料的,血河屠子好說話得很,聽到對方哀求,痛快之極地點點頭,伸手一揮便解了自己的法術,大大方方地笑道:“下次要記得,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別再自作聰明!”

說完,血河屠子不再理會玄衣老者,身子一晃又從修士陣中撤出。

施法、近身、對圍攻視若無睹,化土地做金銅、點金銅為血沼,連破玄衣老者的土掩金藏兩道遁法……一進一退,兔起鶻落,連串的變化加起來不過幾個彈指間的功夫,血河屠便又回到了原地。

那些正道修士都停止了徒勞的攻勢,個個臉色陰沉,心裏大都想到了八個字: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過血河屠子一來沒殺貿然出頭的離烈,二來又放過了首先亮出法寶的老者,並不像傳說中那樣嗜殺,讓眾人的心裏都稍稍放松了些。

血河屠見對方停手,也隨手撤掉血霧神通,卻並不急著對其他人開口,而是笑吟吟地望向了玄衣老者:“剛剛我說過什麽來著?”

玄衣老者正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聽到血河屠的話,咬了咬牙,並未多說什麽,出手如電猛地敲碎了自己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