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九龍搬山

這下梁辛急的只想跳腳,幸虧瑯琊及時轉過身來,羊角脆正口眼歪斜的躺在美少女的懷裏……當神通的余波襲來時小家夥一下沒抱穩,眼看著就要被卷入氣浪,瑯琊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它。

回頭眺望,偌大的銅川城已經化為烏有,恐怖的神通也盡數消散,只有浩浩蕩蕩的煙塵浮土,在半空裏飄蕩,被風兒趕著掠向了遠方。他們是向著出關的方向逃跑的,此刻已經身處草原的邊緣,不過梁辛現在對綠的東西可沒有一點好印象。

大頭矮子宋紅袍費力的湊到鄭小道身邊,用竹針從他的關節要害中挑出怪蟲,收進特制的盒子,這才長長的吐出口濁氣……

九個灰袍高手都被鐵面遮住臉,看不到神情,不過從微微顫抖的身體看來,他們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瑯琊小心翼翼的幫著他們拔掉肋下的銀針,隨即九個足以開宗立派的神秘修士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立刻癱軟著倒在了地上。

瑯琊卻好像沒事人似的,收起銀針,對著梁辛笑道:“這是門霸道的法子,能短時間內激發修士的元力,不過事後輕則重傷,重則斃命。”

這九個人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雖然冷冰冰的一言不發,梁辛也照樣對他們充滿感激,關切的問道:“那他們……不會死吧?”

瑯琊輕笑搖頭:“不知道!”語氣裏滿是淡漠,根本就不把這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梁辛皺了下眉,他厭極了這種神情,就在這短短的一天工夫裏,到處都是這種混不把別人性命放在眼裏的神情!修士對凡人的,老東籬對修士的、還有八大天門當做兒戲般的屠城!

青墨的注意力卻放在了‘邪術’上,很有些吃驚的看著瑯琊:“你是邪道中人?”

銀針奪引,裹蕩真元,這門邪術在幾百年前,曾經讓正道修士吃盡了苦頭,論起名氣,恐怕比著‘天下人間’的魔功也小不了多少。

瑯琊笑著點了點頭!

這四百年裏,正道得以休養生息,而邪道也在暗中壯大,單就銅川府中這次現身的九個灰袍鐵面,實力便足以讓天下修士大驚失色了。

梁辛和青墨對望了一眼,兩個人的目光都是既驚訝又迷惑,不明白瑯琊為何會找上他們。瑯琊此刻似乎還不想多說,臉上轉眼撩起一份明媚的笑意,對著青墨道:“這裏的邪道妖人,可不止我們這十個人。”說著,竟把目光望向了東籬先生。

東籬先生則報以微笑,緩緩的開口:“正道邪道,都是你們這些中土修士的說法,與我們無關的,當年你們聯手殺盡了我的門人,現在落魄了,把我們往邪道上劃,嘿,宣葆炯才懶得理會這些!”

梁辛的腦子又被他們攪亂了,聰明人都愛說半句話,不知是打哪傳承下來的毛病……

瑯琊卻嘻嘻一笑,不再理會宣葆炯,對著梁辛說道:“你們先敘舊吧,等你們說完了,我還有事找你。”說完自己溜達到遠處,看風景去了,跟著好像有想起了什麽,興高采烈的跳進了長草之間……

九名灰袍鐵面,現在也恢復了一點力氣,費力的站起來,緩緩的離開了,自始至終,他們也沒開過口,說過一言半語。

東籬矍鑠,紅袍醜陋,不過兩個人在望向梁辛的時候,神情裏都透出一股親切,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尤其宋紅袍,越看就越開心,到最後幹脆嘎嘎的笑了起來:“別說,這小子好真有點像大人!”

隨即宋紅袍的醜臉上,又凝起了一片虐戾,兇狠的盯著東籬:“姓宣的,這麽多年裏,你都沒管梁爺的後人?”要不是侏儒現在沒有力氣,看樣子現在就要跳起來動手了。

東籬先生苦笑著搖頭:“我又怎麽知道!快三百年裏我始終不曾入世,就根本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後人的情形!”

宋紅袍還是不依不饒,又瞪著三角眼盯了東籬先生半晌,最終才一揮手,恨聲罵道:“算了!你先把你這邊的事情給娃娃交代清楚,然後我再說我這邊的。”

東籬嘿了一聲,神情之中也是無比的懊惱,幹脆也不再辯解,而是轉過頭問梁辛:“你聽說過摩羅院麽?”

梁辛當然聽說過!七百年前,正邪唯一一次聯手,就是為了剿滅得到玲瓏玉匣、深處極北冰原的邪教摩羅院。

而這位東籬先生宣葆炯,就是七百年前那一役的漏網之魚了。

七百年前的宣葆炯,是摩羅教中最出色的少年高手,但少年輕狂,不小心釀出了一場大禍,被摩羅教除名之後趕出山門,卻由此躲過了不久之後正邪聯手的撲殺,保住了性命。

摩羅教地處偏荒,無論修行還是法術,都與中土流派大相徑庭,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區別便是,他們的修煉也和梁辛一樣不需要道心。按照中土修士的境界劃分,即便宣葆炯的修為翻了天,他沒有道心也悟不出天道,遲早會走火入魔,根本就不能算作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