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善意?惡意?(第2/2頁)

那是一張布滿了傷疤痂痕的臉,密密麻麻,讓人很難想象出那個男人到底經歷了多少戰鬥和殺戮,在經歷了那麽多戰鬥和殺戮之後,他竟還能活著,實在令人感慨。除了滿臉傷疤外,他的雙眼已瞎,而在他寬廣的額頭上生著一只血紅的獨目。無華也有天眼獨目,天眼有神通,可和這個男人的天眼相比,卻如滄海一粟那般渺小。

“爹爹,千萬別告師公,好嗎。”

“那你會不會再犯。”

“孩兒不會再犯了。孩兒也只是好奇那個賭約。”

“大人的事不是你這個小孩兒能摻手的。還有距離那個日子已經很近了,在它來臨前,莫要再下界了。”

父女二人的聲音隱隱綽綽、斷斷續續的從虛空遠端傳來,安伯塵入神的聽著,直到最後什麽都聽不見。

“師公。就是那個黑翅獨目男人的師父了。這個男人已經足夠強悍,他的雷道玄奧若是再認真點,足夠殺死我十次八次。他還有個師父,究竟又是怎樣的人物。”

安伯塵站在谷中,喃喃自語著,隨後沉默。

今次引誘宇心來人,安伯塵大致能感覺出他們對於自己隱隱有幾分善意,至少這個黑翅獨目男人所屬的勢力派別如此。除此之外,安伯塵還判斷出宇心諸強的大概實力,這個掌控雷道的黑翅男人當是無上,且還是無上中較強的存在。他還有個師父,按照常理,他的師父應該是超越無上的存在。想要和宇心抗衡,自己至少需達到黑翅男人的修為境界,才有機會達到目的。那人強雖強,可並沒有強大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理解的範疇,繼續修煉天闕和四象神槍,完善周天玄奧,終有一天能趕上甚至超越他。

安伯塵如是想著,今次一戰對他而言可謂道途中又一次大補,卻有許多值得感悟。

大風從遠處吹來,卷起安伯塵的長發,想著想著,忽然間安伯塵一怔。

“對了,我為何總是在想要和宇心抗衡?”

安伯塵自己問自己道。

這麽長時間裏,他已養成了這種習慣,面對那些把他算入局中的存在,安伯塵或是隱忍或是布局或是等待又或者奮起反擊,歸根結底,卻都是在想著抗衡、戰敗那股勢力。因此當他發現宇心後,安伯塵又習慣性的順其自然將宇心當成站在他對立面的大敵,心懷敬畏和敵意,十年磨劍,隱忍等待,只是為了企及宇心上的存在。

“那人從頭到尾除了佯裝出的殺意外,對我並沒有多少惡意。宇心之人,或者應該說是宇心的高位者們,他們都是擺布世人命運的存在,神仙中的神仙,他們若想對付我又何需花上這麽多精力,除非是閑著無聊。那個賭約。罷了罷了,暫且不去想,等百年後再見分曉。”

安伯塵站在風中搖著頭,自言自語。

山谷中一切都恢復平寂,他和黑翅獨目男人的一戰是發生在虛空,因此並沒有波及山谷中的一草一木。如今那對父女消失於虛空,一切如常,卻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那兩個家夥,看來是不會來了。”

安伯塵說著,笑了笑,腳踩雲氣,向山谷之上邁步走去。

呂風起和九辰君承受不住羽翅獨目男人的重壓,早早抽身離去。傲慢如呂風起發現安伯塵真正修為實力比他高一大截,自然無顏相對,直到大道法會開始再不會出現。至於九辰君,他同樣也不會出現,他也羞對安伯塵,原因不在於發現安伯塵的強大,而是生怕安伯塵追問那個羽翅少女的事。

“如此大道法會再相見吧。”

站在三仙峰頭,安伯塵放目遠眺,形形色色的真仙、玄仙強者落入他眼中,轉瞬被他拋諸腦後。

從袖中掏出鳥籠,安伯塵放出那只“奄奄一息”的怪鳥。

怪鳥一飛沖天,轉眼消失不見,而三仙峰上的雲氣也似有些不同起來,四色環繞,風水火雷,循環往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