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三十年後再印證

果然,在呂風起的紫日和黑洞下出現了一絲極難察覺的波動,只停留了萬分之一刹那都不到,可這萬分之一刹那卻足夠安伯塵刺出他蓄勢已久的一槍。

玉白的右手化成槍意,安伯塵一槍刺出,沒有刺向紫日,沒有刺向黑洞,也沒有刺向呂風起,而是刺向三者之間的一點。

虛空一陣顫栗,幾乎牽引著整個山谷都在晃動。

呂風起眉宇間泛起濃濃的煞氣,他咬了咬牙,收回目光。

紫日和黑洞在安伯塵一槍下古怪無比的斷絕了彼此間的聯系,轉而化成齏粉,灰飛煙滅。

虛空漸漸閉合,山谷裏紫氣飄散,白霧漫起,一切恢復如常。

安伯塵這一槍並沒有使出周天四象神槍,而是很簡單的一招螻蟻破周天槍法。而呂風起使出這般他花費三十年修成的紫日化黑洞的絕學,也僅僅是靠一個眼神一道目光,沒有行功,沒有出手,只是一個眼神便擁有弑神滅佛的威力。

二人並沒有正式交鋒,因此並沒分出高下。

安伯塵淡淡一笑,順手撫平山谷中坑坑窪窪的虛空,呂風起依舊站在紫日上,可他看向安伯塵的眼神卻多出一絲轉瞬即逝的忌憚。

早在六十年前,安伯塵、呂風起和九辰君三人便約定好而來三十年為一期限,相聚共商未來之事。

又一個三十年期限到了,呂風起早早到來,唯差九辰君。

“為何不用你那一槍?”

呂風起站在他營造出的山谷中,問向安伯塵。

驕傲如他顯然不能接受他如今最重視的對手不用最強的力量應對他最強一擊。

“莫非我這一招還不值得你用那一槍?”

呂風起雖在問,可語氣中卻充滿堅決的否定意味,他決不允許他放下“極”之玄奧,放棄爭奪武道之主後,竭盡全力去修行的功法戰技還不值得安伯塵使出他最強一槍。

安伯塵注視向呂風起,漸漸收斂笑容,露出認真的神色:“古人雲,真龍有敵,名曰大虛鳥,五華為蓋,三車為築,常陪鯤鵬遷徙於北海,其形亦如鯤鵬,展翅三千裏。然而大虛鳥亦有敵,名曰九頭蛟,九頭蛟身如蜿山,躺下時八百余裏,常常偽裝山川河道,引誘大虛鳥,卻在大虛鳥尚未發現時,九頭各噴風水火雷毒,將大虛鳥殺死於彈指刹那間。強大如九頭蛟,也只是蛟龍之流,排名列次,遠在真龍之下,真龍口吐真言,下達龍族法旨,便能讓九頭蛟似無葬生之地。”

“真龍,大虛鳥,九頭蛟,都為世間無雙強者,誰能道明他們誰排第一,只知他們彼此相克。天地永無以弱勝強,亦無恒強者,即便遠古之聖人,他們亦有敵手克星。”

安伯塵認真的說道,聲音沉厚。

呂風起聞言,臉上的戾氣稍退了幾分,顯然是被安伯塵這番話說動。

卻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笑聲突兀的響起,兩聲之後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語調:“安伯塵啊安伯塵,三十年不見你卻更加喜歡故弄玄虛而來。你直接說我普通一槍便能克你呂風起最強一招,如此便好,何必繞上一大圈安撫此人信心。”

九辰君話音未落,呂風起已拔出畫戟,畫戟憑空掄出一道圓弧,切斬向山谷某一處。

三十年未用武技,呂風起的武技卻沒有半點退步,同樣,鮮有進步。

一戟落下,山谷某處的虛空產生劇烈顫動,一道隱藏其中的人影被活生生砸了出來。

可接下來,呂風起和安伯塵都微微皺眉。

在呂風起畫戟之下暴露出的是九辰君,也不是九辰君,準確的說那是一張像極九辰君的“畫卷”可畫中的“九辰君”無論相貌身形還是言行舉止,都給人一種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感覺。

“九辰君,三十年不見,你卻變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好意思說話?”

呂風起冷笑著盯著九辰君,反唇相譏道。

呂風起自然知道九辰君這是施展了某種道法,讓他自己以一種極為奇怪的方式出現在他和安伯塵面前,非是神魂出竅,也不是變化之術,更不是他的真身,而是一種像極真身的法門。

說完之後,呂風起扳指掐算,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色,轉頭看向安伯塵,卻見安伯塵玉白的雙手已從掐算狀態收回,恢復平常。

“哈哈哈,你們兩個不用再算,我這般法門最妙的地方便是任你再強也推算不出我真身和神魂所在之地。”

那副畫卷飄動在山風中,畫中的男人一邊露出痛快的神色一邊開口說道。

“九辰君,你也是真有意思。”

安伯塵搖頭笑罵道:“我這三十年來不斷鉆研槍術,只求真能以真仙之力擊殺玄仙。呂君銳意進取、割舍兩道,創出紫日黑洞神功,也有成就真正越級挑戰本領的打算。你卻好,三十年時間只用來鉆研這般保全法門,豈不笑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