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開始

隨雲的問題雖然很尖銳,但並不好笑,真要是行將起太難辦。問題的關鍵在於,那些聖人彼此之間互有心病,各自也都存了私心。

既有私心,就要為自己,或者說為自己的門下爭一分利益。有利益之爭,自然就有矛盾。可偏偏有了矛盾,如果不化解,下一步就不能順利進行。

老子氣得胡子都飄了起來,清虛這小子究竟安的是什麽心?他到底想不想開辟地仙界?有些事情為什麽非得擺到明面上?豈不聞難得糊塗?這四個字可是道盡了世間之事,乃是為人處世的真諦。難得糊塗啊,你糊塗一點,我糊塗一點,這事情也就過去了,何必非要擺到台面上來?這不是讓人頭疼嗎?

看看那幾個聖人面上的顏色,就知道這句話的沖擊力有多大了。這簡直是挑撥這些聖人拼鬥啊。他這小子究竟安了什麽心?

李隨雲的面上依舊是笑容,他收到了老子憤怒的目光,不由得咧著嘴輕輕的笑了笑,看了一眼面色不一的眾聖,只是怪笑著不說話。

女媧陡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清虛,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有什麽話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罷,何必藏頭露尾,直叫人不爽利。”

李隨雲嘿嘿直笑,就是不說話。不過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意味卻是不言而喻:我就這麽幹了,愛怎麽地,就怎麽地。不服你咬我?

女媧當然不會那麽做。別的聖人也不會那麽做。誰說清虛莽撞?他比誰都精,比誰都滑。方才他多要了一州,已經得罪了眾多聖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都不痛快。別看他做出了諸般承諾,但誰都不是傻子,嘴上說得再好,如果不落到實處,一樣白搭。

可他如今說了這番話。卻把眾多聖人之間地矛盾挑了起來。轉移了眾聖人的注意力。高,實在是高啊,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這家夥還怕天下不夠亂,硬生生的要添上一腳。

準提道人搖頭苦笑道:“清虛道兄說的卻也在理。我們門下弟子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留的多了少了。還是不是。留得多了,此處靈氣本就稀薄,對門下弟子的損害委實不小。留得少了,卻於道統有害,人手不夠用了。至於不留人手,哼哼,天知道此處能不能誕生出新神。如此一來,始星怕是落到了別人的手裏。”

李隨雲也不多說什麽,只是輕笑,仿佛要看眾聖人地笑話一般。他那表情,就跟小孩子做了壞事,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別人頂崗受氣一般。

女媧眼中閃過一絲冰冷,聲音突然變得讓人感到一絲絲的畏懼:“既然如此麻煩,索性直接了結此事罷。想來諸位也都有意如此。不就是始星嘛。直接毀了便是,何必如此費力,一個個糾纏不休。”

李隨雲聽了,撲哧一聲,將剛喝進嘴裏的茶水噴了出去,眼見得便要落到對面準提身上。

準提心中苦笑,輕輕一嘆。那水盡成霧氣。消於空氣之中。他心中好笑。清虛終日算人,不想今日讓別人給算計了。他費這這如許氣力。在始星之上幹了不小的大事,如果始星被毀,豈不是壞了他的大事?

李隨雲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恨,隨即又露出了淡淡地笑容,輕輕的點頭道:“如此也好,毀了罷,毀了罷,毀了也就省心了。反正也要開辟地仙界,要這始星也沒有什麽用了。”

女媧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清虛好毒的一張嘴,好深的心思。他究竟安了什麽心?

元始和接引的表情也變得很難看。清虛說的好聽,他地潛台詞大家可都明白著呢。反正也要開辟地仙界了,要是讓他的心情不順,那就一拍兩散。

元始輕輕的笑了笑,點頭道:“我們何必如此爭競,一人留點門下,以為道統傳承也就是了,何必分的這麽清楚。”眾聖聽了,齊聲稱善,硬生生的將這事推了過去。

眾聖既然商量妥當,再無別的事情,也自散了。一個個卻又著手安排門下之事。

李隨雲回了清虛天,隨即發下法旨,門下弟子,莫論身在何地,盡數到宮前聽旨。

此法旨一出,真個是天下震動。直到這一刻,清虛門下的實力才顯現出來。但見那五嶽四瀆,名山大川,海外孤島,域外荒原,無數神光飛舞,那各路修士,都急匆匆的趕將過去。這些修士,一個個裝扮不一,或道或俗,或人或妖,或男或女,或善或惡,各有各地不同之處。

那些人有的名聲響亮,有的則是默默無聞,但再不濟也都是一方的強者,頗有威名。

這些修士明目張膽的向清虛天進發,卻讓天上、地下的眾多修士吃了一驚。心中駭然的駭然,後怕地後怕。原來清虛一脈居然有如此多地弟子,其威勢比起當年萬仙齊聚拜金鰲地時候還要盛上幾分。幸虧李隨雲平日裏低調,若是他將這些門下派將出來,天下怕是另外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