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士別三日刮目看(第2/3頁)

準提道人見李隨雲這般強勢,也自吃驚。就如李隨雲所說,他自浮雲島一戰之後,也不知道苦修了多少時日,端的是修為大進,所以才會進入東土之境。可誰曾想到,這李隨雲神通廣大,他地修為,似乎也比以前厲害了不少,這不能不讓他心驚。但如今勢成騎虎,若是就此罷手,卻也讓他感到沒有面子。

此念在心中一閃即逝,他下手更不容情,卻又施展出一門神通來,這是他坐關三日,方才想出來克制李隨雲的法術。但見陰雷萬道,宛如暴雨一般,向李隨雲砸將過來。

李隨雲眉頭輕皺,這等法術,便是普通的大聖。也奈何不得,他怎地會對自己施展出來?心中驚疑不定,手頭卻也不慢,急施展神通。卻見頭上金花三朵,足下慶雲籠罩,那陰雷雖然威力十足,卻能奈他幾何?

準提道人眼露冷笑,突然間將眼一閉。李隨雲見他這等動作,知道不好,急待防備,卻已經晚了一步。只覺得眼前白光一片。白茫茫地,急切間哪裏分得清東南西北?這卻是準提道人從李隨雲那裏取經,將那陰雷之中,攙雜了幾顆沒有什麽殺傷力,卻最擅晃人眼目的閃光雷。

李隨雲吃了暗虧,知道不好,身形急轉。施展那蛇行狸翻之術,在天空中左躲右閃,頃刻間避開了對方的攻勢,待眼睛微微恢復,卻待起身。這動作微微延緩了他的速度,被準提趕上。照頭便是一下,將頭上地竹冠刷得落將下來,著實失了面皮。

饒是如此,準提道人也暗自吃驚。原以為自己地計劃,至少可以讓對方吃個大虧,不想對方如此油滑,宛如抹了黃油的泥鰍一般,竟然避過了自己大部分攻擊。此人確實是自己的大敵,若有此人在,自己怕是一輩子不得安生。

準提心中驚訝,李隨雲這邊也不痛快。終日打雁,卻被大掐了眼。任他千般機辯,萬般精明,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狡詐,也開始使用這等手段。不曾想自己一個疏忽,居然被對方占了便宜,害得自己吃了大虧,這讓他如何不怒?

他急忙定心神,卻又冷冷的看向準提,眼中殺機頻閃,他也在琢磨,若自己在此處與準提了解了因果,卻又如何?若是一擊得手,隨即殺上西方。那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被自己所傷,落了修為,便是如今,也未必能盡復舊觀。自己施展神通,剿滅了西方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此去了一個心腹之患。

準提道人見李隨雲眼中光華閃爍,心中一動,已知其心意,不由得變了臉色,他知道李隨雲絕對幹得出這種事。像他這種無法無天地修士,便是鴻鈞老祖在此,若是他起了殺心,怕也敢動手吧。

他心中焦躁,卻又醒起一事,冷笑道:“清虛道人,你神通廣大,我確實不如,但你門下弟子,怕沒有這等本事。方才我見到了女媧娘娘,她似乎對那兩件先天靈寶很感興趣。

這刑天和相柳一向形影不離,如今只見刑天,未見相柳,想來那家夥跟著風伯和玄蜂去了。若是那般,想必相柳難逃毒手了。”

李隨雲聽得這話,眉頭方欲皺起,卻又勉勵抑制,他冷冷地笑道:“我此來也曾算過,我門下雖有小損,卻無大礙,不會傷了性命。我理會他們做甚?女媧既然敢對我門下動手,我自然要與她理會,此乃我的家事,也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居然又跑到我東土來,此事卻是不小,需得好好理論。”

準提聽得大怒,恨聲道:“我既證了那混元道果,天下哪裏不能去得?況且東土大地,聖人眾多,別人尚未說話,你逞什麽英雄?更何況若論及地域,你卻是海外一脈,這東土之地,許你來得,便不許我來?這卻是什麽道理。難不成你修為高深,便可以為所欲為不成?”

李隨雲聽得這話,眼中兇光一閃即逝,隨即大喝道:“你既然如此說,我倒要問你,方才你欺我門下,難道不是任你為所欲為?你修為比他們高,所以方才你能逞英雄,如今我修為比你高,自然可以為所欲為。拳頭大的說話,此卻是真理。你若不服,盡管上來,若是將我打敗,我自然無話。”

說到這裏,李隨雲卻又搖頭輕笑道:“曾經有徒弟問我,若是塵世間那百姓求神,他該當如何?

我言道,你若是受其香火,自然要為他們辦事。

我那弟子有問道,若是他又了難處,來求我,我有了難處,可來求師父,可師父若有了難處,卻又該求誰?”

說到此處,李隨雲有意頓了一頓,看向準提,見他凝神傾聽,隨即大笑道:“我告訴他,凡事求人不如求己。這也是仙凡的區別。你技不如人,卻還以巧言支吾,如此一來,沒由來的壞了心境,落了修為。”

準提道人聽了這話,面皮不由得臊得通紅,不過紅光一閃即逝,臉色又恢復了正常,他心中竟似有一絲頓悟。他擡頭看向李隨雲,淡淡的道:“清虛道人,你說得卻好,所謂求人不如求己,我與你相爭,如今在這東土,能依靠的,卻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