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我自橫斧向天笑

昊天帝見李隨雲如此果決,心中卻是惱恨到了極點,什麽幫禮不幫親?若真是那個道理,他憑什麽將自己的幫手收走?自己以前一直跟隨在鴻鈞老祖身邊,雖然也有些本事,但怎能比得過以戰鬥為天職的大巫?

奈何勢比人強,雖然心中惱恨,恨不得食李隨雲之肉,寢李隨雲之皮,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法力有限,不是無良天尊的對手。在強勢者面前,他還真沒有什麽反抗的余地,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整了整身邊的法寶,深吸了一口氣,看似頗為沉穩的走將上來,臉上卻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李隨雲見昊天帝如此模樣,心中也自好笑,這家夥也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演戲絕對一流。若是到了現代,去當演員,那小金人一定非他莫屬。看這架勢,他居然還在玩弄計謀,卻是在玩心理戰,想給心如鐵石的刑天施加點心裏上的壓力了。

想到此節,李隨雲又看了一眼那些在四周觀戰的仙神,卻見這些天庭的棟梁一個個委委瑣瑣,躲躲閃閃的,都不願意出頭,生怕被昊天帝抓了苦力,推到前台。看他們一臉緊張的神色,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以及微微顫抖的身軀,顯然對刑天頗懷畏懼。

李隨雲不由得嘴角微上翹,目光中也多了一絲鄙視之意,難怪昊天帝要謀求外力相助,天庭的神仙的素質,卻是遠不如當年了。這樣地神仙如果也能打仗的話,那可真是奇跡了。

這等修士。若是放將出去,充其量只能和西方那些弱得不能再弱的神祗勉強戰個平手,若要尋當年那種群妖呼嘯霸天庭,四海千山盡拱服的場面,卻是再不能得見。

自相殘殺。永遠是最大的危害,最堅固地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想到此處的李隨雲,再也不復玩笑的心態。反倒有一絲黯然,一絲傷感。昔日風景獨好,只是已枉然,再無相見日,可待追憶,空悲切。

刑天輕輕擦拭著手中地巨斧,卻似撫摩愛人一般。那些心思齷齪的神仙,見了這般場景。心中都暗自嘀咕,一個個都惡意的猜測,這刑天是不是因為找不到合籍雙休的伴侶,整日裏和這柄斧頭胡混?若非如此,他臉上的表情,又怎麽會如此溫柔,仿佛是面對世界上最漂亮的仙女一般?

刑天雖然動作異常溫柔。但卻遮掩不了他身上那沖天的煞氣,這等煞氣,非但沒有因為他臉上的溫柔而削減,反倒愈來愈盛,這種冰寒入骨,駭人心神地煞氣著實怕人。一些膽小的天神,早就遠遠的避將開來,

過了好一會,刑天才似完成了必須的動作一般,輕輕的將手從斧頭上拿開,隨即臉色一變,原本彌漫在身體周圍的煞氣沖天而起,比方才強大了不知道幾倍。

他將那斧頭重重的向地上一頓,整個天庭都為之只震,搖了三搖,所有地天神無不變色,連李隨雲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喜和傾慕。

刑天一聲大喝,聲如虎吼:“昊天,你準備得怎麽樣了?你派人暗中偷襲,斬我頭顱,今日我也要斬你的頭顱,以報此仇你施展奸計,害我門人,今日我要將你碎屍萬段,以雪本門之恨。”

昊天帝見刑天如此強橫,原本穩定下來的心再一次被大亂,心中微微膽怯,為了掩飾心中的膽怯,他猛的掣出了降神鐧,高高舉起,但見金光閃爍,直耀人眼目。在虛空之中急劈了幾下,但聽得風聲呼嘯,給他憑添了幾分威勢。

他方欲動手,卻又醒起一事,冷笑著譏諷道:“你有什麽本事,只管使將出來便是,免得黃泉路上後悔。我倒要看你這個只知道貪戀權勢,以至於棄族人於不顧的家夥,到底有多大地神通!”

刑天冷冷的道:“我心堅如鐵石,又豈會受你言語的影響?你也莫要打這等低劣的主意,似這般挑逗,對我卻無一丁點的作用。我巫門中人,信天命,順天道,生死早不放在心上。

我也不和你多說,你攻於心計,豈能體會得到我巫門之精髓?我只劈你三斧,你若躲過,是天不絕你,我自然放你一條生路……”

刑天話未說完,卻見這昊天帝眼中精光一閃,手中降神鐧迎面砸將過來,他竟然沒有事先知會一聲。若說他是偷襲,也不為過。

不過以堂堂天帝之尊,偷襲一個連腦袋都沒有的大巫,若是傳將出去,休說要被人恥笑,便是那些無惡不做的修士,也會羞與其為伍……

雖然偷襲有重重弊端,但昊天帝此時卻顧不了這許多,他知道刑天的本事,若是自己有昊天鏡在手,卻也不懼對方,那法寶的威力足以應付眼前這個強橫的家夥。可那東西偏偏丟了,這讓他徒呼奈何。

這降神鐧比之昊天鏡,卻要差了一個档次,再加上自己登上天帝之位以來,卻也沒有習練武藝,若是和對方比畫起來,心裏實在沒底。同性命比起來,面子卻又值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