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藏奸耍滑為那般(中)

阿芙洛狄忒並不知道那場戰爭的勝負,但她從李隨雲慘白的臉色中,還是推斷出這個敢於挑戰西方最強大神祗的胖子,應該受了點傷。

李隨雲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奧林波斯山的範圍,他那副表情,任誰都會以為,他一直都是雜咬牙支撐。突然,他仿佛忍不住了一般,一個筋鬥從天上載了下來。若不是阿芙洛狄忒突然伸手扶住了他,他怕是要摔得滿頭大包。

二人踉踉蹌蹌的尋了一棵大樹坐下,李隨雲看了一眼身邊的阿芙洛狄忒,低聲道:“我懷裏有一個羊脂玉凈瓶,你取來倒粒丹藥給我,不用多,一粒就好。”

阿芙洛狄忒聽了,也不多說,伸手摸出了瓶子,取出一粒朱紅色的丹藥,送到李隨雲嘴邊。

李隨雲見那朱紅色的丹藥正在那羊脂白玉一般的素手之上,紅白相襯,竟是美艷不可方物。擡頭一看,卻見阿芙洛狄忒一臉焦急,湖綠色的眼眸中,充滿了關切之意,心頭不禁一熱。低頭吞下藥丸,趁勢吻上了那嬌嫩的手心。

阿芙洛狄忒一聲驚呼,她雖然和眼前的胖子有了肌膚之親,但還是羞澀不已,急忙將手縮了回去,想要擦拭,卻也知道那樣不好,又見李隨雲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慌忙上前扶起。一時間,氣氛微妙之極。

李隨雲如何不知道在相貌上自己配不上阿芙洛狄忒,他見對方羞怯,心中也是嘆息。不過他心志早就磨得猶如如同鐵石,臉皮更是厚得宛如城墻。更何況追女孩子,臉皮不厚,怎能得手?

計較已定的李隨雲立刻涎著臉道:“怎麽了,又生氣了?”

阿芙洛狄忒看著眼前的胖子,心中一陣酸楚,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們該怎麽辦?奧林波斯三巨頭中,波塞東和宙斯走得極近,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很快就追來……”

李隨雲似在喘息,過了好一會才輕笑著反問道:“你害怕嗎?”

阿芙洛狄忒聽了,神色黯然,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害怕又有什麽用,難道能解決問題嗎?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從我誕生的那天起,就已經注定了。”

李隨雲聽了,咳嗽了一聲,沉聲道:“這就是東西方的差別。在我們東方,我們修行功法,成就仙道,超脫生死,本就是逆天而行。我們一生的苦修,只是為了扭轉命運之輪。那怕是命中注定,我們也不會放棄,只會努力的去爭取,去改變。”

阿芙洛狄忒聽了,搖頭苦笑道:“你不了解我叔叔的強大,他們和宙斯一樣,都擁有各自的領域。他們一個掌管著海洋,一個掌管著死亡。波塞東雖然不如宙斯那般恐怖,但你也不是全盛時期的你。你在剛才一戰中,怕也盡了全力……”

阿芙洛狄忒沒有再說下去,李隨雲也不需要她在說下去,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自己故意藏拙,給人的感覺已經是強弩之末,怕是再沒有足夠的力量去迎戰不弱於宙斯的敵人了。

不過習慣打悶棍的人,絕大多數都可以幹掉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更何況只是裝模做樣,掩人耳目的李隨雲。像他這麽卑劣的人,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樣的機會?他毫不猶豫的掏出一大堆的仙石,飛快的在四周布上了幾個陣法。

阿芙洛狄忒看著李隨雲古怪的動作,心中疑惑,她有些不確定的道:“你是在弄陷阱嗎?那東西,對我叔父是沒有用的。”

李隨雲聽了,嘿嘿之笑,十分得意的道:“在東方,有一門學問,叫‘打悶棍’,這可是門高深的學問,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呢。只要用好了,哪怕你比對方強大,也要栽個跟頭。”

阿芙洛狄忒眉頭不經意的一皺,她有些不確定的道:“這和你的陷阱有什麽關系……”

李隨雲嘴角上翹,似有說不出的得意:“我聽說你們那裏有一種修行者,名為幻術師。他們似乎並沒有太強大的攻擊力,但若修煉到極至,一樣可以成為強者。這和打悶棍是一個道理,一會你就知道了。”

阿芙洛狄忒還要在說什麽,天空中傳來的強者的波動,讓她不由得閉上了嘴。

************************************

大洋之主波塞東很氣憤,他不是為了宙斯受傷而氣憤,他也不喜歡他,他巴不得這個壓在他頭上的人吃虧,省得他總是指手畫腳。不過他不能容忍一個東方人將他打倒在地,肆意踐踏奧林波斯山的尊嚴。

更讓他怨氣難平的是,一個東方的修士,還不是最強大的修士,居然跑到西方神族的老窩來耍橫,而且還拐走了奧林波斯山上最美麗的女神——他還沒有嘗過她的滋味呢。這不是欺負奧林波斯上無神嗎?

處在下方的李隨雲遙遙望見殺氣騰騰的波塞東,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這家夥身上的鎧甲不錯,手上的三叉戟,也應該是神器,據傳說,他掀起波浪,制造災難,憑借的就是那三叉戟。看來自己又要發財了。有了這東西,以後鬧龍宮,可是容易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