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蓮池冥河

“血魔，殺魔以及天魔。”羽成真人眺望陽間血河、天魔宮以及七殺峰，血光、白芒、黑氣從三地湧動。這三位真人的手段絕對在他之上。

“這三位真人久經殺伐，比我這種道門修士強多了。”羽成真人思忖：“不過在法寶方面，我帶大日金幡護體，防守應該足以。”手持金幡，金光照耀十丈之地，護他和姜元辰周全。

黑水中忽然傳來一股香氣，五朵金蓮盛開，其中靈光飛入冥冥，以先天靈光的姿態重孕生靈精魄投入陽間。

怨念的本質也是念力，在夢境凈化之後化作純粹念力重歸天地。雖然姜元辰廢了半天功夫僅僅凈化五道靈光，但天地自發垂下一道霞光落在兩人身上。

羽成松了口氣，這就是元神真人前往其他世界最常用的手段。在他遊歷外界的時候都會先行在進入世界之前，以靈石投入彼界增進世界元氣，以此得到天地垂青，臨時在彼界行走。當初陳昕一行人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被九州高人們阻攔，也會選擇類似的辦法得天地垂青穩步發展。

弘揚人道，傳播文明，借助生靈念力護持，凝聚人皇業位。神霄帝庭早已總結出來一套系統方案，來占領一個個世界。

姜元辰等太虛道宗修士借助夢界也研究出來一個針對“魔界”的方案。只需在陰暗面嘗試凈化怨氣，引導此界天道傾向自身即可。

“天地無意志，但會傾向於維護這方天地運行的修士。”羽成真人目光閃爍：“此界戾氣太重，正要夢界消弭煞氣以還天地清明。”

姜元辰專心在黑水中凈化怨氣，黑水中的人面怨靈自發沖向姜元辰。姜元辰心神一動，和羽成真人商議後羽成祭起大日金幡，雙手掐動法印，自身化一輪金陽懸浮黑水水面。

姜元辰引動真火，光明凈火在金陽邊上燃燒。以自身靈光為本，一朵朵金蓮從金陽飄落黑水封印怨靈，或投入冥冥轉生，或落在金陽之中化生。

“這法門有佛門影子？”羽成見姜元辰落在金陽之中消弭怨靈，回憶靈虛真人所言，目光落在姜元辰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佛門擅度化，加上這小子以夢境演化極樂世界消弭怨靈，差不多一年時間就可紮根陰暗面。”

怨氣凝聚的陰暗面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有，根據天地演化不同，應對方法也不一致。強者以冥土消弭戾氣，陰陽協調；弱者等待戾氣爆發，孕育魔靈發泄怨氣。

這處天地無疑是弱者，若非姜元辰和羽成出現，日後無數怨氣凝聚在一處就會誕生怨氣元胎，其中有一位魔頭滅世斬殺陽世眾生來消弭戾氣。這是天地自發孕育的“刀子”用來斬殺修士還天地以清凈。

但如今姜元辰二人設法凈化怨氣，使得黑水中的魔頭無法出世，但這魔頭也並未身隕而是借助金蓮道光洗禮自身孽力轉移根基。

一年之後，黑水仍然滔滔在陰暗面流淌，但其中戾氣已經散去些許，不時有金蓮在黑水中盛開，托起一頭頭怨靈凈化。有的金蓮枯敗，裏面怨靈進一步壯大再度沒入黑水。有的金蓮凈化怨靈，一道道人影對姜元辰遙遙一拜，先天靈光投入冥冥重塑。而還有的金蓮直接將其中怨靈點化，怨靈靈智大開皈依姜元辰座下，金蓮托著人影飛到黑水河畔左方的一座蓮花池中。

蓮花池，光顯五色，無數金蓮花在池中盛開。每一朵蓮花中都有一道人影念誦道經，匯聚念力落在池中化作金色靈水。從黑水河飛到蓮花池的蓮花化作蓮子投入蓮池，然後重新化作金蓮盛開，裏面魂魄自成蓮花道體。

“這種蓮花化生之術只在佛門見過。”羽成真人到底在界外多年，見多識廣：“你準備怎麽辦？在陰暗面建立一方佛土？”

“怎麽可能？這些魂魄重生在蓮花池，也僅僅有三十載壽命，這是金蓮池的極限。日後他們照樣需要重歸天地。不過這三十年間，他們若修行道法參悟玄功，或可成就真正生靈。”

目前這些蓮花精靈跟聲色欲界那些念靈類似，都需要自己修行至生靈層次。

姜元辰補充道：“而且，若夢界開辟成功，他們便是夢界生靈，可以維護本土夢界運轉。”姜元辰不喜歡信眾，信眾也意味著因果，和仙道之路不合。要不是為了解脫超度這些怨靈，他也不會專門開辟一座蓮池演化極樂消弭戾氣。

“待黑水河徹底凈化，對面那條大河應該也就成了。”姜元辰投向黑水河右岸。和金蓮池對應之地有一條支流黑水靜靜流淌。比起中央主幹匯聚無邊怨氣，這條支流更多的是幽冥死氣。死水鬼氣順著支流在陰暗面流淌，引動墜落陰暗面的魂魄投入支流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