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1章 萬雷谷說法

不說鐘浩然、費雲書和鐘湛商議如何圍困巡天城，也不說炫樺仙子等指揮弟子配合造化門弟子收拾山門之外的殘局，單說蕭華帶著數十萬雷谷弟子飛回萬雷谷。

蕭華固然是路癡，即便是在禦雷宗內都有可能迷路，可此時，並不消怎麽分辨，也不用放出神念，待得眾人眼前一晃間，萬雷谷……就在眼前了！眾人已經知道蕭華法力無邊，並沒有特別的驚訝，不過，眾人也都沒有出聲，只靜靜的看著頭前那如同山嶽般巍峨的身形，只覺得一種深深的依戀好似山嶽之上枯黃的秋意，染遍了山澗，朝著四周蔓延！

蕭華眼中帶著濃濃的依戀，看著眼前似乎是熟悉，可實際上又是陌生的萬雷谷，記憶夾雜了無奈的氣息不可避免的沖入他的腦海！與其說萬雷谷是蕭華夢牽魂繞的所在，不如說是其心思盤結的所在，那種成長的快樂，成熟的苦澀，牽掛的憂慮，難忘的愧疚才是萬雷谷真正的含義。

千年了，萬雷谷早就不是當年的萬雷谷，不說轟隆隆的暗雷之聲不在，不說那守山的白猿早隕，更不說無奈恨鐵不成鋼的呵斥之聲永遠不會出現。單說因為萬雷谷弟子的加增，左近數百裏之內多了不少的洞府，漫山遍野已經開始有靈植遍布，就足以讓蕭華悵然若失了。

“萬雷谷終究不再……”似乎是期望越過失望就越大的，蕭華看著左近，神念悄然放出，濃濃的失落化作枯黃的秋意將左近籠罩，一種萬物肅殺的悲戚不可避免的充斥天地！

卓明慧等人眼中微微生出淚花，已經體悟到了蕭華心中的失落，他們心中有些內疚。可是，萬雷谷的變化是一點點生出，他們身在其中熟視無睹，怎麽能夠看得出來？也只有蕭華這等千年不曾回轉的弟子方能從舊時的記憶中翻出久遠的樣子吧？

然而，這悲戚落在無情的心中，無情先就是身軀大震了，他的眼中生出難以置信的驚訝，隨即就跌坐在半空中，五心朝天再不理會他人！居然靜修起來。向之禮和崔鶯鶯見狀，很是不解，不過他們皆是福緣深厚之輩，同樣沒有任何猶豫，急忙跌坐，不過是數息，他們就明悟了，無情被白飛傷了根基，境界倒退，蕭華固然是送了丹藥，將無情的傷勢阻住，可無情的元嬰依舊處於傷重之境，無情的心境不正是處於悲苦？一種將死之境？雷霆乃是死之盡頭，生之初始，不能領悟生死，修煉雷術的修士就不可能大成。無情此處固然算不得生死大劫，未必能體悟如此深刻，但蕭華引動天象異變正好契合無情的心境，倒是無情修為大進的好機緣！無情、向之禮和崔鶯鶯一向同心修煉，無情有了感觸，向之禮和崔鶯鶯隨後醒悟，他們也催動功法，或許他們得到的沒有無情多，可這機會同樣是難得！

無情等三人盤膝體悟，萬雷谷其他眾人並無特別的感覺，甚至他們都沒有發覺，因為他們的眼中已經看到了萬雷谷的蕭瑟，就如同他們心中的記憶。

“哦？這是蕭某的洞府麽……”蕭華的神念終於從陌生中到得最後那熟悉的所在，但見洞府四周並無太大變化，洞府之內更是跟以前一模一樣，想必是向陽等人刻意為之，而同時，向之禮當年略顯稚嫩的聲音又是在他耳中響起，“您老放心吧，義父，萬雷谷是您的家，這洞府更是您老的，孩兒已經將這洞府照顧好，等待您的回來……”

“轟轟轟……”一陣陣的驚雷突然自萬雷谷高空再次生出，這雷聲比之先前蕭華出現的雷霆更加兇猛百倍，一種難言的天地禁錮自天而降瞬時將眾人籠罩！

“呵呵……”蕭華微微一笑，秋意和肅殺一掃而空，說道，“沒有過去的湮滅，哪有現在的存在，沒有現在的存在，哪裏會有明日的萌芽？一切皆會化作記憶，一切都在變化。萬物更替，生機不滅，不外如是！萬雷谷固然是沒了，可萬雷谷依舊是萬雷谷，萬雷谷在蕭某的心中……”

說完，蕭華的身形微微晃動，看似在眾人眼前，又好似離之百萬裏，蕭華一揚手間，高天之上的雷劫征兆再次消失！待得蕭華身形再次凝實，一種空明難言的自他身上透出，蕭華清楚自己在曉雨大陸的因果又了結一樁，自己距離飛升……更近了！

蕭華的變化自然是金丹後期的卓明慧無法體悟，眼見於此卓明慧心中大驚，急忙開口道，“蕭華，你……你這是怎麽了？”

“呵呵……”蕭華微微一笑道：“沒事兒的，師娘，弟子不過是近千年不曾回來，乍一見到萬雷谷，心裏激動罷了！”

崔鴻燊比之向陽思維敏捷，立時明白了什麽，急忙說道：“二師兄，千年間，我萬雷谷增添了不少弟子，他們也都要在萬雷谷建築自己的洞府，所以萬雷谷變了不少！不過，師兄放心，你的洞府有禮兒鶯鶯和無情照顧，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