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2章 既然如此，就有當初

送走姜立涵和雲孑翀，眼見雲孑翀有些彎曲的身形消失在半空中，蔡琴也不回頭，冷聲道：“你果然已經決定了？這……既然如此，何必當初？”

“師父，人之一途當有一念，若非執此念人生當徒過！弟子既然有此執念，那……就將此念行到底吧！”紅霞仙子既然已經決定，自然很是冷靜地說道：“既然如此，就有當初！！！”

“嘿嘿～可嘆啊，可笑！”蔡琴冷笑道：“當年老身反出蔡家之時又何嘗不是如此？那時那日那刻，殤華冥的蕭洪越自然也是知曉，可他在以後老身修為無法寸進之時又有什麽作為？依然不是束手無策？而你更好，做此般決定，離那禦雷宗甚遠，你的處罰也絕對不會傳出浣花派，那名喚蕭華的小賊怕是……二十年之內都不會知曉！二十年啊，縱然修真無歲月，可這世間滄海桑田變化太快，你又如何知道旁人的心思變遷？即便是你經歷了九死一生，自那寒風谷出來，蕭華又變成什麽樣子，你這般苦楚他又如何知曉？”

紅霞仙子緊咬嘴唇，眼睛直直盯著地面，一個字都沒有說出。

“雲孑翀縱然不是你所喜，可既然事情已經落到如此之田地，以老身所想……你還是暫時答允，拖了一天是一天……”

“不，師父，弟子絕不妥協！”紅霞仙子斷然拒絕道。

蔡琴眼中罕見的閃過一絲的憐憫，可隨即又是冷冰，“老身最後一次問你，你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老身所經歷，你現在所說的任何話都是老身先前跟族長說過的！老身的前車之鑒，就是你的後事之師！老身所走的彎路就是你以後要面對的！而且，你的情勢更加嚴峻，寒風谷……嘿嘿，即便老身都不敢輕易入內，你……九死一生還是輕的！”

事到如今，紅霞仙子如何能不猶豫？要說先前在太清宗皓境之內，她所做的一切，固然是她對蕭華情有所屬，一縷芳心暗系！可從表面上講，也可以理解為還蕭華的人情，畢竟那句話她是傳音的，旁人並不曾知曉！可蕭華的心思的？蕭華可是什麽都沒說的啊！

紅霞仙子的聰明之處就是在於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以一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向蕭華挑明了自己的心思，也正是如同所說，若皓境之內不挑明，她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表明的！而且……即便蕭華有別的心思，她自然也有解釋的理由！

可偏偏的，正是這種小聰明，讓她又落入另外的尷尬，蕭華沒跟她挑明，紅霞仙子施施然的飛走築基，蕭華可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來的！浣花派的懲處，紅霞仙子也是想過，可沒想過居然這麽重！

當然，這麽重也只是個幌子，浣花派掌門的真正意思還是要讓她跟雲孑翀雙修，消除門派的笑柄。

“這麽辦？這麽辦？？”紅霞仙子在這關鍵時刻猶豫了。

此時，魯陽蔡家，那初次見面時，蕭華低淺的修為，湛清的眼神，還有將儲物袋拿給自己的坦然神情又是浮現在紅霞仙子的眼前，是啊，一個煉氣四層的散修，面對那個儲物袋時，就跟乞丐見到金山一樣，他……居然能自若的踐約！！！踐約啊踐約，說起來很是容易，可做起來……又有多難！特別是兌現一個死者的諾言！

“這等人……不值得我去付出麽？”紅霞仙子捫心自問：“這等人不能有通天的前程麽？這等人會不聞不問我為他所做的一切麽？”

幾個反問自心底泛出，紅霞仙子心裏就是有了定計，只是，寒風谷……對了，紅霞仙子突然想起剛才蔡琴的勸說，那口氣似乎剛開始的時候很是嚴峻，可後來又是松動，最後這一問……居然有些試探的意思了！

深吸一口氣，紅霞仙子淡然說道：“師父，弟子心意已決！身為我蔡家子弟，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的選擇懊悔，縱然弟子被天降罡風吹得神魂魄散，也絕不對為旁人的威脅所妥協！”

紅霞仙子的口氣雖然淡然的，但斬釘截鐵毫不猶豫，聽得蔡琴眼中異彩一閃。

“哼，你也莫嘴硬！老身回府靜修，給你兩日時間！若是反悔了再尋老身不遲！”蔡琴也不多言語，閃身飛入洞中。

紅霞仙子又在這洞府之前跪了兩日，待蔡琴再次出來，紅霞仙子依舊願入寒風谷。

“唉，罷了！我蔡家子弟血脈中的執拗，豈是能輕易的改變！”蔡琴凝視紅霞仙子許久，嘆息一聲，將手一拍，自儲物袋內拿出一個樣式古樸的鳳釵，一甩手飛到紅霞仙子的眼前，低聲傳音道：“你且看看！”

見到師父突然傳音，紅霞仙子眉頭微皺，可心裏卻是沒來由的一松，等她將神念浸入看了一下，神色大變，脫口而出：“冰鳳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