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鎮壓血河

經了徐慶解說,焦飛才知道。

血河道人的六大分身,得了那件東西之後,立刻轟破通天河,沖了出來。郭嵩陽雖然手握山河鼎,鎮壓的住血河道人,但是血河道人被郭家父子鎮壓了千余年,也有了幾分狡黠,竟然不是尋了正路,是從數千裏之外沖破地脈遁逃的,郭嵩陽真人感應到了血河中有妖魔逃出,趕去時已經是慢了一步。

被血河道人沖破的那處缺口,現在底下便是血河聖母和血河老祖在拼命攻打,郭嵩陽真人怕血河道人襲擊金鰲島,故而才坐鎮本派,讓羅公遠前去鎮壓。

這件事情的前後經過,經徐慶說了一遍,焦飛也是倒抽一口冷氣。

他和血河道人,太玄姥姥的仇恨不要太深,血河道人如今實力大增,不管對天河劍派,還是對他自己來說,都是大大不妙的事兒。焦飛心思一轉,這才忽然明白,郭嵩陽真人讓他去鎮壓血河,只怕不是懲罰,轉有幾分保護之意。他現在有多件法寶在身,但是對上元神法身的高人,仍舊十分危險。

更何況血河道人有九大分身,雖然先後隕落了兩個,但是七大分身,也足夠傲世群儕,在法身境界,難尋敵手。焦飛真要是對上之前,只有一個分身的血河道人,說不定憑了新煉就的乾坤星辰梭和天地玄黃玲瓏塔,能掙個平手,天地玄黃玲瓏塔的玄黃之氣,能化一切為混沌,乾坤星辰梭遁速無雙,一攻一逃,配合無間。

但是若血河道人七大分身一起,焦飛還真就不敢說,這兩件法寶還能管用,除非是運用山河鼎挪移虛空遁走。

徐慶問了幾句焦飛的修為進境,焦飛自是不會隱瞞自家的師兄,聽得焦飛已經修煉到了第九層溫養的境界,包括徐慶,龐尉,虞笙,方遼等人在內,無不驚訝。

虞笙和焦飛最熟,當下便有些嘆息說道:“焦飛師弟入門最晚,又是修煉的進境最難的天河正法,現在修為卻已經跟徐慶,龐尉兩位師兄不相上下,比較起來,我這個做師姐就慚愧的很。”

焦飛聽了虞笙的話,才知徐慶也突破了煉氣的最後一關,他見徐慶氣質又與前次見到時不同,不由得說道:“我才初步凝練仙氣,徐慶師兄修習南明離火訣,威力奇大,進境又快,只怕已經把仙氣凝練完成了罷。”

徐慶淡然道:“我才修成仙氣,還未能收放自如,居然被你看出來端倪。焦飛師弟你只須努力,日後成就必然不可限量。我們天河劍派兩代共有十位元神高人,也不知道這一代誰人能先踏出那一步。雖然焦飛師弟你天資橫溢,可為兄也不想輸了給人啊!”

焦飛一笑道:“這種事兒誰肯輸了給人?原本咱們這一代中,陳太真師兄修為最高,最有機會,但是現在誰人先走這一步,卻不好說了。”

龐尉溫和一笑道:“總不會是我!兩位師弟進境都是奇快,天資過人,我是爭不過的。”

徐慶一拂衣袍,說道:“龐尉師兄前些時候,煉成了兩極磁光劍,法力亦水漲船高,說不定就忽然有了領悟,突破那最後一關。元神成就,最難琢磨,我們天河劍派也不知誰人有幸搶先一步。但不拘是誰能夠成就元神,我們天河劍派從此便能名正言順的成為道門九派中的第一。只是名聲之烈,禍害遺深,當年的五莊觀,太白劍宗,都曾被人稱作第一大派。五莊觀被魔門圍攻,不得已搬出了這一方世界。太白劍宗亦因兩場爭鬥,星流雲散,我們也不可不防此事,都要小心謹慎。”

徐慶已經是欽定的天河劍派本代弟子之長,比他更有資格的陳太真,自願留在天河星道場不回來,更讓徐慶這個位子坐的穩固無比。龐尉是天河星道場來的,雖然踏入煉氣第九層溫養境界比徐慶時間更久,但是當初丹成非是一品,雖然早煉就仙氣許多年,卻還比不過初踏入溫養之境的徐慶。

焦飛年級太幼,資歷又淺,縱然修為進步飛速,但已經是開辟域外道場的另外一個人選,也不會來跟徐慶爭奪這個位子。

郭嵩陽掌教對門中各位弟子都早有安排,故而天河劍派上下尊卑,井井有條,非是其他門派可比。在郭嵩陽真人的手段下,這些弟子不消說沒心思爭奪,就算是有心思爭奪,也都給這些安排消弭的幹幹凈凈。

徐慶這一番話,讓其余真傳弟子,皆凜然遵守,他與無形中已經奠定了自家地位和威嚴。

焦飛因要奉命鎮守血河,去替換回羅公遠真人來,和幾位師兄閑談一陣,不敢耽擱,便即問明了方向,縱起遁光飛去。數千裏路對他來說已經是彈指間事爾,待得焦飛飛到了地頭,才見到血光沖霄,通天河的河水有一半泛了血紅顏色,說不出的詭異古怪。

就在通天河正中央,有一道深邃無比的天坑,通天河水和下方逆沖上來的血河之水激蕩在一起,聲如雷滾,喧囂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