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靈舟

焦飛呵呵一笑,心道:“什麽法器能克制陣圖?不過這蒼龍之角的幾家門派歷史似乎要比我們天河劍派悠久許多,居然祭煉了這麽多禁制圓滿的法器,我的陰陽青蜃瓶也沒一件禁制大圓滿的法器。”

陰陽青蜃瓶中有許多法器,有些是徐問擊殺的平生大敵順手收來,有些是當年陰陽青蜃瓶中原有。祭煉一件法器,想要使之禁制圓滿,至少是上千年的苦功,便是焦飛號稱多寶童子,手裏也是沒這等法器的,除了陰陽青蜃瓶之外,陰陽葫蘆都不算,因為那非是被人祭煉出來的法物。

淩休這人雖然脾氣甚大,但是快心快語,焦飛有心打探些事情,便問道:“淩休道友果然有股舍我其誰的氣概,為我輩修道之人罕見。既然淩休道友就是不肯服這口氣,還是希望看在焦飛的面子上,到時候還望留手一二。”

淩休嘿嘿一笑,也不言語,他憋了好大一口氣,哪裏有心思饒人?

但是在焦飛面前須不好說這話,畢竟焦飛也剛剛救過了他們。倒是那些煉氣丹成的乙木派弟子,見焦飛沒孟寬那般兇惡,話語就多了起來,焦飛有問有答,過了須臾,有個腰肢幼細,腰帶上插了一根玉笛的女弟子便笑道:“我們蒼龍之角的十七派,向例以靈霄派的飛舟法器最為合適域外星空飛遁,淩休師伯前些時候擊殺了一口刹那羅的妖王,已經相當於我們煉氣第九層溫養的長老,本來是想拿這頭妖王的骸骨,祭煉成一艘飛舟的,只是許多地方都不切完善,至今還沒能祭煉成功。不知道焦飛師兄能不能幫我們看一看,哪裏有不妥?”

焦飛肚內好笑,不過還是答應了一聲,淩休見沒他什麽事兒了,便冷哼一聲,跟焦飛點了點頭,化成一道遁光飛去。這些乙木派的弟子得了焦飛答應,都十分歡喜,雖然他們本來的目的並非如此,但是能得了焦飛另外的幫忙,亦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那名腰肢幼細的女弟子,頗為得計,笑靨如花,跟焦飛說話起來,也比方才親近了。

這些人邀請的殷勤,焦飛也正要跟乙木派之人拉近一些關系,好打聽如何闖入蒼龍之角主星辰的辦法,自是欣然允諾,跟隨了這些乙木派的弟子,駕馭起了遁光,不旋踵就飛到了另外一處山峰。

左弼二座只有三家門派,又以乙木派為尊,其他蒼龍派和雲龍派只占據了三分之一不到的地方,剩下的好地域都為乙木派勢力。神木峰在林蕭管轄之下,這座山峰卻是那個使用青龍法器的乙木派弟子南霽月管轄。在這座山峰的頂端,最大的一處宮殿中,正用無數符箓,鎮壓了一頭屍骨,正是刹那羅妖王。

焦飛對這類還未到了神魔不死之軀的神魔骨骸並不貪得,倒是玄妖道人微微一震,不等焦飛說話,便把這頭刹那羅妖王攝到了太上之舟中。那些乙木派的弟子見焦飛“法力”這等厲害,他們設下的符箓,居然連略微抵擋都不能,都露出震駭之色。玄妖道人過了半晌,把這頭刹那羅妖王拋出來,此物已經化為一艘血紅的飛舟,焦飛不由得暗暗驚奇,心道:“我還不知玄妖道人居然也雅擅煉器。”

他一按眉頭,運起元蜃訣一查,這才微微失笑。

玄妖道人是把不久前擊殺的域外妖魔,收了的咒靈分身,分出了一批來,以這頭刹那羅妖王的屍骨為根基,祭煉了一杆六陽封神幡。這杆妖幡禁制只得一重,便是玄妖道人也沒法在瞬間就祭煉出更多禁制重數來,但是憑了刹那羅妖王的屍骨,還有咒靈分身,這艘血舟卻差不多不輸給六七重禁制的法器。

尤其是這頭刹那羅妖王雖然已經被淩休擊殺,但是本身精血未死,天賦的道法仍舊不散,可以化為血神叉,血神刺,蝕元血霧,煉血魔刀,除了凡是沾上這件法器的人,都要被心魔大咒控制,倒也算的上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不但有數種變化,且可分可合,鬥法之時,往往便能出人意表。

焦飛咳嗽一聲,躬身打了個謙遜的禮節,謝道:“玄妖前輩出手,省卻我許多麻煩。”

把個乙木派弟子見了焦飛如此,也不禁高看太上之舟一眼,都在心中暗忖道:“難道此物居然是一件法寶?居然還有元靈……可我們從未聽說,法寶能自行祭煉法器的!”

南霽月伸手一按,便有一股極其詭異的法力湧入體內,立時便知道了操縱這艘血靈舟的一切方法。他運起法力一喝,這艘血靈舟立刻化為一口煉血魔刀,淡淡的刀虹繞身盤旋,然後又一變,化為蝕元血霧,其余幾名弟子沾上了一點,便覺得心頭煩惡,法力飛速流走,忙都叫道:“南師兄,快收了這蝕元血霧!”

南霽月正自心頭暢快,聞言忙把蝕元血霧再度便化為數十根血神刺,又試演了一回,化成了百余口血神叉。那個腰肢幼細,身材姣好的女弟子見了歡喜,忙說道:“南師兄也讓我演示此件法器!”南霽月把此物又復化為一艘血靈舟,交付給了此女。不過一會兒,八位乙木派弟子都試用過了,也人人都沾染上了心魔大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