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百韻道人

一個魔門後起之秀,一個道家真傳弟子,一個仗了自己修成神魔不死之軀,一個憑借了兩件法寶,一時間鬥了個燦爛異常。

焦飛究竟磨練,不驕不躁,天河劍派的法術,又是先求穩守,然後才慢慢反擊的路子,故而鬥的極是穩健。雷尹卻是在天魔宮內的世界中居住了多年,九韶之國國民,除了修煉,便如行屍走肉一般。有一次他忽然脾氣發作,招了一個美貌女子侍寢,結果那女子不管他在上面如何賣力,兀自做修煉狀,最後以那話兒萎蔫了收場。這般度日下來,雷尹又沒什麽和人鬥法、鬥劍的經驗,雖然也看似十分穩健,但是心裏早就躁怒。

焦飛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化成二十四道銀絲,遍布在周圍,他對劍氣的敏感,遠在自家的想象之上。故而焦飛最信任的還是自己這二十四枚劍丸,雷尹心情才有波蕩,他這邊就從天地大氣的波動中感應出來。敵人朱雉九韶琴所發的天兵神將忽然有了破綻,焦飛把手一指,周天星鬥大陣便即飛出,天上地下一合,頓時把數千天地元氣所化的天兵神將收入其中,然後另外一道大陣化成霞光流彩,直接撲奔雷尹手中的朱雉九韶琴。

雷尹冷笑一聲把手中的朱雉九韶琴一震,便有無形音波化為劍氣沖出,他本擬自己這隨手發出的劍氣,便可破開焦飛這冒死一擊。畢竟兩人的本身法力相差極大,朱雉九韶琴又是他全身一半的魔氣所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法器,而是類似道門的道果,只是威力更大,根本不懼跟人硬拼。便是無形劍在被朱雉九韶琴層層音波震偏之後,亦不能斬傷這張朱雉九韶琴本體了,雷尹對這張生死與共,一半功力所化的寶琴具有無比的信心。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焦飛發出的這一道大陣,卻並非是攻擊陣法,而是先天五遁大陣。所化的七彩流光一卷,便把這張朱雉九韶琴不知卷去了哪裏。先天五遁大陣最善挪移虛空,若是真有太玄丈人那等法力,或者還比不上山河鼎那等純陽至寶,卻也有瞬間挪移敵人與千萬裏之外的法力。可以把敵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乃是一門奧妙無窮的法術,可並不是焦飛遇上太玄姥姥的時候,只用來逃命的陣法。

雷尹心頭一震,待得看到雙手空空如也,這才恍然大夢,什麽也不想了,忙把遁光展到了極限,倏忽之間就飛遁的不知所蹤。饒是無形劍快,也只把他下半身削下幾根鳥毛來。這雷尹變化的朱雉真身,本就善於飛遁,何況他為了沖出一條生路,真的是豁出去了全力。

焦飛收了無形劍,有些嗟籲,對林小蓮說道:“若是我法力再高一層,修煉到脫劫的層次。這名魔門修士,說什麽也逃不過這一劍的。”

無形童子在半空中落下,一聲不吭的躲入了陰陽青蜃瓶之中,這童兒卻是心中感動,若是焦飛如當年的徐問一般,早就把他祭煉了,雷尹也逃不過剛才那一劍。雖然說無形童子是飛劍類的法寶,不須主人駕馭,威力便自全開。但是法寶終究是法寶,自己應敵變化,遠不如有主人駕馭來的靈活機動,更何況法寶元神本身便有缺憾,在鬥法時許多細微變化使不出來,比之有主人駕馭,終究是差了一籌。

上一代的無形童子被徐問煉化,想要去第二元神,本來無形童子重開靈識之後,便有些忌憚,只是心中還認焦飛為主人,並不曾刻意推卻。焦飛卻立時便答應了無形童子,不到元神,絕不煉化他。便是後來焦飛幾次遇險,也不曾借機向他說過一次,這童子雖然驕傲,秉性卻純真,自覺對不起主人,心頭便生出幾分羞愧了。

焦飛還道是無形童子不曾斬殺了這名大敵有些懊惱,便不去管他。亦收了自己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和林小蓮一起催動太上之舟,闖入了九韶之國的皇宮最內的一層。

這座皇宮本來便是一件法器,內中頗有些玄機,焦飛闖入了皇宮的核心,頓時感覺到另外一方天地,顯然這件法器雖然還未煉成洞天,卻已經是一座上等的洞府了。

只是這座洞府看起來頗為古怪,到處都流淌著一種奇異的符號,這種符號非是道魔兩家的符箓,也不是佛門的咒文,轉有些像是某種音律,被法力固化成了這般模樣。

焦飛順手一撥,幾枚奇異的符號便各自發出不同器樂的奏鳴之聲,隨著聲音的漸漸衰減,這些奇異的符號也漸漸消散。只是這座洞府內的這種奇異符號,不知有幾百萬枚,而且隨時都會在空中生出新的來,讓焦飛看的十分新奇。

林小蓮見到了這些奇異的符號,便自眉頭緊皺,默默苦思,似乎想起來了什麽,臉色有些不妥。對焦飛說道:“焦飛哥哥且莫去觸動這些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