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河劍氣

焦飛把丹田內的三成一元重水噴出,化成了一道天河,這道天河卻不是螺旋形狀,而是筆直一線,滔滔水氣,直沖霄漢。

焦飛以這道天河為基,打入了數百道天河九箓劍訣,以天河劍派祭煉飛劍的法門祭煉這一道法力。雖然這道一元重水所化的天河劍氣,鋒銳比不得他失去的那套天星劍丸,但這道天河劍氣卻勝在有質無形,聚散如意,變化更多。只要有天蛇吞月大陣支撐,這道天河真水劍氣就能源源不絕,殺敵無損。

“這便是丹道大成的感覺麽?舉手投足間,就能化平凡為神奇,於不可能中生出大威力來!總有一日,我也要修成這般法力,再不虛借助外力。”

五百水蛇兵的妖氣匯聚成的天蛇妖氣,把焦飛包裹在其中,這條天蛇身長百丈,焦飛就在天蛇的雙眼之間。他運轉天河正法,試演種種法力,頓時生出一股氣吞天下的雄猛霸氣來。

焦飛苦無什麽趁手的法器,烏雲兜只能防禦,飛遁,沒有半點的攻擊力,六陽封神幡雖然威力不錯,但是他哪裏去尋無數魂魄來祭煉?焦飛可不是嗜殺成性的邪道妖人。上元八景符不合輕用,銅無心和鷲老更不用說了,都是生死關頭,或者殺人滅口才能動用的東西。這才苦思之後,想出了祭煉天河劍氣的主意。焦飛也沒有想到憑著天蛇吞月大陣凝聚了五百水蛇兵的妖氣,凝聚的天河劍氣威力竟然奇大,甚至比他使用天星劍丸時還尤有勝出。只不過那時他是以煉氣入竅的修為催運天星劍丸,若是有現在近乎金丹大成的修為,天星劍丸的威力早就不知大了多少倍了。

“陳太真師兄曾說,若是把本門鎮派的一十三支道兵幫我求下來一支,借助道兵之力,便有直追金丹大成的修為,卻是小瞧我了。憑著這五百水蛇兵,我也勉強比得上蘇真師兄六七成功力,他也是不知我還有黑水真法傍身。”

焦飛收了天蛇吞月大陣,把五百水蛇兵收入了兵符之中,暗自忖道:“黑水真法修到極致就能化身黑龍,那龍種乃是天下鱗長,天蛇縱然強橫,又如何能跟龍種相比?何況玄冥真水有以水禦水之能,操縱天蛇吞月大陣比天河正法威力更玄妙。我去通天河水眼下鎮壓那道支流,現在又多了幾分把握。若是能支撐到蘇真,徐慶等幾位師兄練成一千三百顆碧雷珠,便是大功一件。”

演練了七日陣法,焦飛雖然是道術之士,身體一樣有些疲乏,他也需要靜心反思,把這七日的經驗融會貫通,便不再把水蛇兵放出來,在沙場上盤膝打坐起來。半日之後,一道劍光飛來,把焦飛卷走,焦飛知道這是陳太真來接他,倒也不抗拒,任憑這道劍光把他送入通天河水眼。

通天河水流充沛,水眼中壓力奇大,想要在通天河水眼進出自如,最少也是內丹大成才行,如果不是陳太真這樣已經到了煉氣的第八層脫劫的境界,絕無這大法力把人送下來。焦飛很快即察覺,這道劍光無人住持,是陳太真於金鰲島上操縱,真身卻沒有跟來,顯然是有事情絆住了身子,沒有辦法脫身。

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曲折,過了幾道暗流,焦飛的眼前豁然開闊,來到一個極大的地下洞穴。這個洞穴下方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天坑,隱隱傳出來異物嘶號之聲,水流已經盡是紅色,赤茫茫的耀的人眼發疼,焦飛不敢多看。劍光送他到這裏,便自回去了,焦飛正左右看顧時,忽然有人冷冷說道:“通天河水眼無比深邃,血河在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但是兩條大河之間有無數支流,這水眼曲曲折折,反而更長出了數倍。這些支流復雜無比,就算陳太真師兄,蘇真師兄或者我這般人物進去了,也未必能夠活著回來。”

焦飛扭頭一看,一個白衣勝雪,全身都是淩厲無匹殺氣的男子,正端坐在一塊突起的巖石上,下方就是深不見底的天坑,隆隆的血河傾瀉,反而襯托的這名男子氣度出塵。

這人正是徐慶!

“徐慶師兄,原來一直都是你在鎮守這裏。”

徐慶淡淡說道:“你若不來,我就要一直鎮守下去。既然你來了,我也能脫身去了。下面若有妖魔沖出,你也不必都去理會,只要它們不走我身後這通道,便可任它們肆意亂撞,其他地方都是死路,讓它們去自生自滅罷。”

焦飛躬身答道:“小弟省的!”他早把水蛇兵都放了出來,排開了天蛇吞月大陣,一條百丈長的天蛇妖氣,把他和五百水蛇兵願意起裹了,這才能懸空而浮。焦飛的修為仍舊停留在煉氣入竅的境界,若無五百水蛇兵,陳太真劍氣一收,他就要直直的掉落到下面去了。

徐慶微一點頭,化成一道白光,晃眼沒在上方的水眼之中,等這裏只剩下了焦飛和他的五百水蛇兵,隆隆的水聲這才顯出來巨大的驚人,叫人聽的心頭油然生出一種大恐怖來,好像這個巨大的洞穴隨時都有可能崩塌,世界便要在下一刻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