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過得一山又一山,不是巔峰不肯攀

焦飛也不使用烏雲兜,縱起一道浪頭,從通天峰上一路狂瀉,直直的沖入了通天河中。通天峰高一萬八千丈,他這道浪頭宛若從天而降,把通天河水攪的浪高如山。他借著這一股從高峰頂端順勢而下的沖擊力,晃眼就遁出百裏,比烏雲兜速度更快上了三分。

不是焦飛張揚,而是靈冰忽然來求,讓他明白處處小心,謹小慎微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返。

只要不被人揭破,他就是天河劍派的正式弟子。是一個超出普通弟子之上,被傳授了三法四訣之一,門中法訣將來可以任選學習之人。只要修為一到就會成為躋身六大弟子的行列,成為天河劍派第七名真傳弟子。他之前太過小心,許多事情都不敢說,不敢做,如此下去,過猶不及,反不如堅持本心來的自在。

他從通天峰上縱浪頭直下,那些外門弟子見了,無一個肯說他驕橫,都只在背後說焦飛師叔好生威風,自由自在,便是縱起個浪頭也如此煊赫。

別了靈冰,焦飛便即前往金鰲島,他身上還帶了靈冰費了無窮苦心收集來的乾元換骨丹的數百種藥材,有些藥材更是炮制過的,效力更大,顯然靈冰延托的人情不小,這些藥材都是別家門中的珍藏。

焦飛也不多想,一路把浪頭縱起到最高,他離開了淮河之後,久不曾這麽暢快。平時駕馭了烏雲兜,那法器飛行的極慢,反而沒有縱浪頭趕路這般瀟灑。

正所謂:“乘風逐快浪,一日千裏揚!”

焦飛上了金鰲島,熟門熟路的先去拜訪了蘇真,這一次恰逢蘇真在傳授徒弟。身為天河劍派的六大弟子之一,蘇真也早就開門收徒,只是他收的幾個徒弟都還在考察之中,未曾傳授本身所學,最好兩個也只傳了天河九箓劍訣。見到焦飛來,蘇真推坐而起,把焦飛應到了玉樓殿內,拂袖讓自己的幾個徒弟散去,含笑問道:“怎麽今日有暇,來看望師兄!”

焦飛慚愧一下道:“還是修行上有些疑難,把來問師兄。除此之外還有件事,小弟見識淺薄,想來跟師兄說一聲。”

焦飛先問了些關於天河正法的修煉難關,然後才把血河宗的那個和尚的事兒說了,焦飛有些東西見不得光,因此就只說那個和尚被人驚走,自己僥幸逃了一命。

蘇真聽到血河宗三字,也是顯出迷惑之色,搖頭表示未曾聽聞這家宗派,但是對於那個和尚吞噬生靈,煉就一道血光,卻深思了良久,才對焦飛說道:“此事怕是有些幹系,你先跟我去見陳太真師兄再做計較。”

陳太真正在丹室中煉丹,見到焦飛來了,甚是高興,一把抓了他過來說道:“恰好我需要人扇火,你就來了,快別偷懶,等我把這一爐丹藥煉出來再說。”

焦飛無奈,抓了風火扇,幫陳太真細細的扇起火來,他修為大增,這扇火的功夫也是見漲,倒是把爐火控制的純青,讓陳太真大為滿意。有了焦飛扇火,他這才倒出空來,問起蘇真為何也來了。蘇真把剛才焦飛所說關於血河宗的那個和尚的事兒說了一遍,陳太真臉色頓時變了,叫道:“為何這事兒你們不來早說?”

焦飛本來也沒有把那個和尚放在心上。雖然他遇了一場危險,但那和尚都被他活擒了,放在上元八景符中讓銅無心煉化。雖然焦飛未曾查看,但是揣摩也知,銅無心這會怕是已經全功,把那個和尚煉化的幹幹凈凈了,連點渣滓不會留。沒想到陳太真反應比蘇真還要強烈,不禁有些驚道:“難道此事竟然如此嚴重?我還以為不過是個邪派的真傳弟子,想要來我們天河劍派窺探,卻被本門哪位前輩驚走了呢!”

陳太真沉聲說道:“焦飛師弟你不知道,就連蘇真師弟也只是略有耳聞,怕也是不知道其中緣由。”

蘇真恭謹的說道:“小弟確實不曾聽說血河宗,只是那道血光如此淩厲狠毒,倒像是傳說中的血河大法。七百年前血河道人和我們天河劍派爭奪通天河,被郭真人以本門鎮派至寶山河鼎震散了元神,身死道消隕落當場,這邪門的道術不是跟著血河道人一起,早就失傳了麽?”

陳太真搖頭嘆息道:“這血河宗確實跟血河道人有關,當年的事情是不假,血河道人確實被掌教郭真人的山河鼎煉化,只是還有件事兒你們都不曉得,就是那血河道人的來歷。你們可知他為何定要,與我們天河劍派爭奪通天河?”

蘇真連道不知,焦飛更連話也不說,生恐弄亂了陳太真的思緒。

“通天河雖然是個勝地,卻也不值得元神級的高人為此爭鬥,若是有人先一步占了通天河,我們創派的祖師郭真人也就另換地方開宗立派了,絕不會因此跟人爭鬥。但那血河道人不同,他並非人身修煉,決不能挪動地方。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深,還有一條暗河,這條暗河於通天河相伴而生,自天凰開辟天地時就存在了。這條河盡是血汙,河中也沒有魚蝦等生靈,到有猛鬼夜叉,兇狠魔怪居住,那血河道人便是通天河之下,那條血河孕育的一條生靈。因此他雖然被掌教郭真人殺死了,根本危機卻還未曾解開,遲早會有另外一個血河道人在血河中參悟道果,沖出來要倒轉通天河,讓他們血河族裔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