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此厲害的腿功

“八卦掌千變萬化，但是落到實處，只有八個姿勢，你看我演練。”唐紫塵拉開了架勢，雙腿屈膝，五指輕輕岔開成掌，緩緩地向前推，擠，按，揉。

隨著腳下的步法轉動身體，眼睛始終跟隨著用勁的那只手，一上一下飄忽，左顧右盼，十分的靈活。

“雙換掌，單換掌，順勢掌，轉身掌，回身掌，撩陰掌，摩身掌，揉身掌。八個基本的拳架子，你看我的腿法和步法！”

王超用心地看著，只見唐紫塵腿走步的時候，始終不擡起來，而是擦地而行。

“所有的國術，都是要練腿上的功夫。你看不倒翁，下身是一塊鐵，穩紮地面，上身飄忽閃動，永遠不倒。練拳也是這樣！我這樣走的步子，叫‘趟泥步’，就是在泥水裏面走路，要輕，要穩，要提小心翼翼，含住勁，不然稍微重了，泥巴水就濺到身上了。”

唐紫塵還是學那天在公園演練一樣，練完八個架子後，雙手上提到眉心虛按下來到腹部，隨後吐氣如箭。

王超跟著慢慢地學，不到兩個小時，就把八個基本的拳架子學會了。

八卦掌的八個架子，也是慢悠悠的。王超演練了一下，自我感覺姿勢十分的標準了，心裏有幾絲得意。不料卻被唐紫塵當頭一棒喝下來：“你這練的空架子，練一萬年都是被人打的命，三體式白站了！”

“怎麽！”王超驚訝了。

“架子姿勢是不錯，步子也走對了，但是為什麽演架子的時候不活動脊椎！內家，內家，要含住氣，不讓氣散出去才叫內家！”唐紫塵又做了一個推掌的姿勢，手臂推到末端，收回來的時候，王超只見她手臂上的寒毛猛地豎了起來。

“練的時候，步法要對，眼睛要對，脊椎更要對。你練的馬步，三體式都站到爪哇國去了？這麽點悟性都沒有！收勁的時候要收出個三體式來！”

唐紫塵教起來，十分的嚴厲。

“原來是這樣，把樁法融到拳法中，站樁就好像給你了一個公式定理，拳術就是一個題目。拿這個公式解題，就是樁法融合到拳術中去！”王超恍然大悟。

唐紫塵略微一驚訝：“你這小笨蛋還有點悟性！既然知道，就把這八個基本的招式一一練熟吧！”

王超點了點頭，一五一十地練起來。雙掌緩慢的推動，步法轉動身子，到最後，越練越熟，每一出掌，用勁到位，全身發熱，而收掌則是脊椎一落，全身寒毛炸開，雞皮疙瘩隆起。

全身的熱量隨著掌勢，來回鼓蕩，王超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一個水罐子，裏面的氣蕩來蕩去。

上次王超站三體式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那次勁力鼓蕩，不過是自己的上半身軀幹，從頸項到小腹這截身體。

而現在一熱一冷的鼓蕩，則是充塞到了手，腳，以及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王超一步步推掌，身體的熱氣始終散發不出去，練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的手，腳，身體，都好像被吹過氣的豬，腫起老大。不過王超知道，其實自己的手腳身體並沒有真正鼓起來，那是氣刺激毛孔神經產生的錯覺。

漸漸地，三體式落脊椎閉毛孔的力量竟然不夠了，陡然之間，渾身的氣越積越厚，毛孔一下被沖開，王超牙關被沖開，不由自主長嘯一聲，隨後立刻汗如雨下，渾身濕透了。

“有是有感覺了，但是還是沒有能養住氣，三體式是輕微的動脊椎，產生的氣不大，你還能含得住，現在八卦掌的架子活動到了全身每一個地方，所有的氣都湧出來，你毛孔力量不夠，自關不住了。”

唐紫塵看見王超渾身好像從水裏面撈出來似的，不由得笑道：“你剛才練急了，練過頭了，要恰到好處，就在你感覺到閉不住的時候，立刻停下來，慢慢地走動，渾身保持閉毛孔的狀態，那氣就會慢慢地沉澱進小腹，腰腎之間，有一部分會上升到太陽穴，這才會改造你的身體，增加你毛孔收縮的力量，保養身體。”

“形意拳的發力比八卦掌的要剛猛許多，產生的氣更多，你現在毛孔力量不夠，含不住，練了傷身體，等你過十幾天，毛孔力量鍛煉夠了，我再教你形意拳勁的發力方式。”

王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恰到好處，我是剛才過頭了。不過這拳法融進樁中道理我算是明白了。以後練的時候我會注意的。不過，塵姐你剛剛教我的撩陰掌，和上次教的完全不一樣。這次打得很飄逸，很好看，比上次教的優美多了。”

唐紫塵道：“這次是練法，上次是打法。我來告訴你八卦掌練法和打法的訣竅。”

“八卦練法如推磨，五指岔開移動，慢慢養氣。”

“打法完全不同，三個字，抽，戳，砍。抽是抽耳光的抽，用一股彈勁甩勁，抽襠，抽下陰，抽臉。戳是五指並攏，成手刀，狠狠戳人的腰子，眼睛，喉嚨，太陽穴，肋骨，哪裏脆弱往哪裏招呼。砍也是一樣用手刀，砍人腰子，脖子。一般人只看到八卦掌中的練法，以為這樣慢悠悠的推磨，哪裏能打人？其實這推磨，根本不是用來打人的，是養生長體力的，打法，要打的時候才能看見，不過一般看見打法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