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兩劍!

東歧劍門的兩名修者顯然沒有想到左莫敢主動動手!

尤其是剛才動手的家夥,在他看來,上次若不是突然殺出來兩個凝脈期修者,左莫一定會很慘。這個煉氣期的廢柴,居然敢主動挑釁?

劍芒幾乎快擊中他的眉心,淡淡的寒意才讓他猛地驚醒。下意識地催動飛劍,卻陡然想起自己的飛劍被眼前這個家夥廢了!一個閃避不及,被劍芒周圍的淡淡霧氣擦了一下。

嘶!

他的眉心處多了條一指寬的血痕。狼狽地站定,他的目光充滿怨毒,狠狠盯著左莫,恨不得把左莫大卸八塊。

眼前這個該死的家夥,明明只有煉氣期,可每次對上他自己都會非常狼狽。伸手摸了一下眉心血痕,看到手指血跡殷然,他戾氣浮起,怒聲咆哮道:“找死!今天不弄死你……”

左莫趁著他說話間,又是一劍!

細銳的劍芒挾著淡淡白色霧氣,目標是對方張大的嘴巴。這道劍芒比剛才一劍聲勢更盛,劍芒周圍的白霧更加厚實,細聽之下,甚至能夠聽到一連串的細碎冰晶撞擊聲。

一直在一旁觀看的那名東歧弟子瞳孔驟然一縮。

左莫這道劍芒時間拿捏得更加巧妙,速度也更快。對方的飛劍被左莫廢掉,今天本來是帶著師兄,一起來幫自己重新挑把飛劍,沒想到卻遇到仇人。當發現這道劍芒時,他才驚覺,自己不光是飛劍被廢,身上竟然沒有其他防禦的法寶。

他平時多以欺負人為樂,疏於修煉得很,眼看劍芒越來越近,驚慌之下,完全手足無措。

“啪!”

白霧劍芒準確擊中對方的嘴巴,頓時血花四濺,兩顆牙齒跌落在地上。這一連串的打擊完全把他打蒙了,他捂著嘴巴,不能置信地看著地上兩顆牙齒。

左莫保持戒備,和上次戰鬥時的激動相比,這次他很冷靜。

他能依仗的只有金劍戒,可金劍戒裏只能儲存三道劍芒,左莫剩下最後一道劍芒。這也是他剩下的唯一反擊手段,若是對方只有一個人,他會毫不猶豫補上一記。對方兩人的實力遠遠超過他,他清楚得很,不過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付金為他受辱。

大不了就是被打得半殘,他都做好承受的準備,這最後一記劍芒絕不輕放,他要給對方一個狠的!

大家誰也別想好過!

他惡狠狠地想著。

“啊!”那人發出驚天嚎叫,面色猙獰,雙目直欲噴火:“老子……”

聲音又一次戛然而止。

他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脖子,整個人漸漸升高,脫離地面。剛才還咆哮憤怒的他就像一只瀕臨溺水的魚,雙眼外凸,嗬嗬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左莫心中驚駭莫名,目光不由朝一邊看。

一名穿著白衣的年輕人緩緩移步朝這邊走,看也不看被提到半空中的東歧弟子:“東浮禁止爭鬥,難道你們不知道麽?”

另外一名東歧弟子皺了皺眉頭,突然伸手,只見指尖射出一道劍光,在空中一頓一折,如畫梅枝,和左莫爭鬥的那名弟子撲嗵掉落下來,臉色深醬,昏迷不醒。

“閣下也太過偏頗,雙方爭鬥,你只問責一人,可算不上公平。”

白衣年輕人注視著對方:“東歧宗銘雁?”

“區區陋名,沒想到閣下也聽說過,榮幸榮幸。”宗銘雁拱了拱手,臉上依然神情冰冷。

“左梅天前輩高徒,自然如雷貫耳。”白衣年輕人似笑非笑道。

宗銘雁揚了揚眉:“閣下是?”

“俞白。”白衣年輕人吐出兩個字。

“哦。”宗銘雁淡淡應了句,但詞鋒陡轉銳利:“原來是天松子前輩高徒。不過,俞兄能告訴我,為何只懲本門弟子?難道俞兄對我東歧弟子有偏見不成?”

俞白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左莫腰間的玉牌。

宗銘雁這才注意到左莫腰間的春芽玉牌,頓時微微一愣,但旋即點頭:“靈植夫,明白了。”

深深看了一眼左莫,轉身便走。

俞白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閣下不把貴師弟帶走麽?”

宗銘雁頭也不回,徑直前行,丟下一句。

“連一個煉氣期靈植夫都打不過的廢物,要來有何用?”

俞白搖搖頭,沒有說話,卻順手打出一道白光,沒入天空。

飛劍傳書!

比起小千鶴,飛劍傳書要快得多。果然,沒過一會,兩名修者飛到這裏,降落下來,向俞白行禮。

俞白指著地上昏迷的東歧弟子道:“此人違背東浮禁令,從此逐出東浮。”

“是。”兩人向俞白行禮,提著人便迅速飛離。

“若我沒看錯,你是無空劍門辛巖前輩的弟子吧。”俞白轉過臉,溫言對左莫道。

左莫搖頭:“我師父是施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