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嶽飛少年時代

嶽飛磨礪槍鋒,沉默半刻,忽道:“談小仙,你講實話你對今晚的戰局,是不是和我一樣,還有些不放心?”

石板之後,談仙沉聲道:“我們這裏占據著主動權,總算還好,再次也不至於太壞,我最擔心的是冷城主。”

嶽飛輕聲道:“哦?”

談仙道:“因為布伯的主要目的,還不是在截殺或阻止即將入京主持大政的‘康王’殿下,如果要索取王爺的性命,只要直撲‘火行峰’全力襲殺也就是了,又何必勞師動眾的在這‘五行大山’,跟我們兜圈子、捉迷藏?要我看,布伯的真正目的,是要對付冷北城冷城主,是奔著‘殺手之王’的桂冠和稱號來的。

所以,就算冷城主留在‘涼城客棧’,布伯也一樣會找上門去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冷城主這才放底價格、破例答應替李相爺出手一次,並借機把戰場放到‘京師’近畿來,讓布伯背後的太子桓跟辰源總樓主受到威脅,化被動為主動,反守勢為攻勢。我怕的是,萬一冷城主跟布伯真若開戰起來,我們非但全都幫不上冷城主什麽大忙,反而會成為冷城主的拖累和累贅。”

嶽飛冷哼道:“你怕了?!”

“你就一點不害怕嗎?”談仙仙仙的一笑,感慨道:“你還記得我們對陣‘權力幫’朱九太爺把兄弟‘洞庭湖王’龐太師那一戰嗎?我還清楚的記得,你跟我講過,大戰開打之前,你總是在心裏胡思亂想:什麽時候戰役才能打響啊?我能不能活到戰鬥的結束啊?打完這一仗是去‘相國寺’裏還願、還是去‘大白樓’狂醉歡慶啊?但是在一切都未知的戰鬥之前,我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忐忑而難過,緊張而恐懼。”

黑暗裏,嶽飛的眼睛,分外的明亮,他道:“我每每在難關和血戰來臨之前,都常常會苦思冥想:‘青龍老大’、蔡京、李相、冷城主……那些名相、名將、名俠,在一戰定江山之前,會不會也像我一樣,會害怕?會緊張?會仿徨?會疑慮?我們這些後來者,只知道他們戰勝這一仗、打贏那一戰之後,如何的名動天下吐氣揚眉,怎樣的威震八方萬人空巷,但他們在一戰功成萬骨枯之前,都曾有過害怕嗎?都曾有過恐懼嗎?都曾有過胡思亂想嗎?應該……有吧?我不知道……”

談仙思考了一會兒,道:“我想,他們在沒有變的強大之前,也和我們一樣會害怕或者不自信的。”

嶽飛的眼睛,又是一亮,道:“是麽?!”

談仙道:“‘青龍老大’、蔡相、李相、冷城主,這些大人物,終究也是人,是人,他們就會害怕,就會患得患失,就會有欲望和奢望。我想,他們在決戰和決斷之前,也一樣會前思後想擔驚受怕的。

我也問過‘丐幫’和‘慕容世家’的一些前輩、高手、長老、宗師,他們之中,也有幾位承認過這點,矮矬窮長老(參見《歡喜佛》卷)還說,不擔憂不恐懼,那便不是正常的人了;高富帥高長老(參見《歡喜佛》卷)講得更透徹,他說:緊張有緊張的益處,緊張才能自身的潛力全都激發挖掘出來,能發揮比平時大出幾倍的戰力。我嶽丈慕容非凡先生,也曾教育過我,不要害怕自己的害怕,不要擔心自己的擔心,有恐懼才能學會克服恐懼,有難關才懂得攻克難關,每一個成功的大人物,都是在學習中不斷強大完善自己,才最終登上人生的巔峰。”

嶽飛回味理解了片刻同伴的話語,換了一種心態,故作輕松的道:“我也記得,每次在決戰大戰之前,你為了放松自己和兄弟們,都會故意找些事情和話題來分大家緊迫的心情、緩和現場緊張的氣氛……就說跟冷若雅冷三姑娘、去對付‘東瀛國’的‘巨鯨幫’‘四大長老’金甌、銀瓶、銅琴、鐵劍(參見《狼皮卷》、《琉璃月》卷)那次吧,兄弟們第一次跟‘東瀛’忍者武士較量,都怕得要命,你卻在伏擊圈裏,說起你小時候偷看幫裏的姑娘們洗澡、被談談談老伯把屁股通打開花的糗事來,逗得大家前仰後合,全然忘記了大戰之前的緊張不安和對陌生敵手的恐懼不自信,才使得那一戰我們僥幸小勝,將‘東瀛’海盜成功的驅逐下海……”

談仙“嘿”的發出一聲笑,道:“我家那老爺子,打我屁股,一向是不遺余力的。”

嶽飛笑笑,道:“有一次,我和你,奉命去‘大西北’應付柴如歌‘殺人作坊’對‘鎮西大將軍’趙侯爺的狙擊,為了解除沿途的緊張感,你卻給我變了一路的戲法,結果我們輕松的化解了‘管殺不管埋’宋終和傘僧的狙殺危機。”

談仙也笑道“變‘戲法’、唱‘蓮花落’,這些,本就是我們這些叫花子,討飯養活自己的法寶。沒啥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