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十四個布伯

談仙發問,冷北城沉思片刻,答道:“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四更又好死不死偏要作死道:“老冷你放屁!”

賈不娘急忙捂住四更的嘴巴,只聽冷北城並未在意的道:“說實話,關於布伯是否會在‘金行峰’,與我最後決戰,我也很是拿捏不定。

善戰之士,兩軍交鋒,攻心為上,現在是亂局,我們只好以不變應萬變。我原本自‘水行峰’進擊,但布伯早已封死該地,我只好以撤退轉移,退自‘土行峰’,迂回再攻;但是,布伯元師弟確是精細過人,不受我的幹擾,看定亂局,已調主力到‘金行峰’來坐守截擊;而我早已算準布伯有此應變之能,才請嶽飛準備好軍中快馬,暗轉‘金行峰’之背,聲東擊西,格殺布伯!”

談仙剛一張口,血鳶尾已不耐煩的道:“談小仙,你老是巴巴的問個沒完沒了,你可知大叔心裏,對你有多討厭?”

“錯!”冷北城正色道:“小談同學,勇於發問,不是因為他什麽都不懂,而是他什麽都懂;也不是因為他什麽不明白,而是他什麽都太明白了。談小仙一連發問,就是要代替那些不敢問話(他看了一眼嶽飛)、不主動發話(他盯了一眼賈不娘)、不好意思講話(他望了一眼血鳶尾)、或者不會說話的人(他瞪了一眼四更)問得明白。

一個會發問的人,要比會說話的人,要更高明;會說話的人,不過是把自己的意見,表達清楚明白,但會發問的人,卻能把對方的學問學識,都吸納為己用。李相能提拔談小仙做你們的領頭人,這才是是慧眼獨具的宰相大才!”

這番說教的話,使的四更有些訕訕然,只悶悶的道:“俺都聽得懂、聽得明白,還問個鳥蛋啊!”腦後便遭受到了血鳶尾的一記爆栗爆擊!

於是,冷北城向談仙、四更、賈不娘等三人分別面授機宜,為了防止意外,冷北城臨機又決定,將少年老成、武藝高強、有獨當一面將才的嶽飛,留下幫助談仙等三人;部署妥當之後,冷北城便帶著血鳶尾,騎上快馬,在“煙水”下遊,會和等待在那裏、“開封府”潘美特遣而來的四名年輕高手:“花開茶靡”花茶、“甜到憂傷”唐水、“一笑了之”何呵呵和梁烹炒,日夜兼程,直撲“金水峰”之後。

“一笑了之”何呵呵早年行騙婦女,曾在冷北城手底下,吃過大苦頭,這次多年後再會面,不免有些尷尬難堪,所幸,冷北城看上去,似乎忘掉了“那件事”似的,也未重新提及;另外三個女孩子,花茶跟唐水,年紀較輕,言語明快,梁烹炒姑娘年紀稍長,話語較少,人也嫻靜,三個漂亮姑娘,對能跟冷北城這傳說中的傳奇人物,一起行動,都是興奮不已,激動莫名。

前面的山路陡峭,騎馬難行,大家只得無奈棄馬步登。在披星戴月奔馳如風的路上,血鳶尾還是禁不住問出她胸中存在已久的疑團:“大叔,你為什麽要派談小仙、四更他們四個,留下來呢?”

冷北城白發如雪,逆風疾行,衣袂飄飛,神容瀟灑,足下不停地問道:“有什麽不妥麽?”

血鳶尾發足全力,才能勉力追趕冷北城的步履,她不解的道:“賈不娘膽小怕死,司馬四更魯莽沖動,嶽飛年少氣盛,再加上談仙自戀自大,你留下這樣的四只,就不怕把您老交代的事情,辦得一塌糊塗嗎?”

冷北城逆風飛掠,帶發飛揚,飄飄若畫中仙,看似毫不發力,無論血鳶尾如何發足急趕,都始終和他的身位,差了半步之遙,功力稍差的梁烹炒等一男三女,卻又要落後在血鳶尾之後兩步之遠了。只聽冷北城急風中笑道:“‘金行峰’就快到了,從現在起,大家都要當心起來,準備跟具有二十四個分身高手的‘廿四先生’布伯,決一死戰!”

迎面一股金鐵之氣,目的地,終於到了!

“金行峰”,就橫立在眼前,就聳立在雲間。

峰上,一個恐怖的超級變態殺手,和他的二十四個可怕分身,以死神的姿勢,正在等著他們——

布伯,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在“涼城客棧”“月”字樓第一十三號房間的第四十六號書櫃裏,裏面裝滿了花十八花掌櫃多年來,從各個渠道收集而來、有關於布伯的身世資料——

——據說,布伯的二十四重人格分身,跟他的童年生活,密不可分。

零零散散的資料中顯示,布伯出生於“山南”,母親的感情生活,比較混亂,最多時候,同時擁有二十多名情夫;父親有嚴重的抑郁病症,曾經多次嘗試自殺。

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裏長大,布伯一方面,以自殺的方式,多次迫切地渴望逃避這個世界;另一方面,他求生的本能,又來不斷地安慰、保護自己。這兩種思想和力量,糾結在一起,將布伯一點一點的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