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文化,真可怕

破曉一語方畢,“妙手一族”的四大高手皮皮魯、魯長手、“掘地三尺”班幹部、“後會無期”魯啊擼,忽然呼嘯一聲,分三個方向撲向陣團——

皮皮魯的兩只“鬼爪”一爪抓出去,冷震嶽只得避開;魯啊擼的“鐮刀”一刀刺過去,卓展白只能躍開;班幹部的“絞索”一索套下去,亢叫天只可跳開;魯長手長臂大手一探,已將冷若雅,淩空提起,黃袍道人等,根本還來不及出手,冷若雅就已經被就走。

冷若雅長籲一聲,無視魯西西充滿敵意的眼光,親熱的摟著破曉的肩頭,親密的笑嘻嘻道:“謝了哈,破鞋叔叔!”

冷震嶽的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怒聲叱問破曉,道:“你想好了要幫這丫頭?”

破曉咧嘴露齒地笑道:“冷大俠休要見怪,我與這三姑娘的哥哥是兒時故交,她也是我的忘年小友,不管怎麽說,讓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落在你們一幫大男人的手裏,總是不妥,也不好,所以,破曉就冒昧鬥膽,開罪諸位了。”

蔡春雄折扇陡合,冷笑一聲,道:“原來,你們是一路的!”

破曉、冷若雅相對一笑。

卓展白握劍的手,緊了一緊,問道:“看來,破曉先生,是沖著我們來的了?!”

“可不敢這麽講,”破曉頓了一下,仍笑道:“在下並不偏幫誰,但既然駕了這個梁子,是非對錯,你們兩方人,總要說清楚才行。”他忽然臉色一凝,斬釘截鐵的正色道:

“不過三姑娘這條人命,我們‘妙手班家’是保定了!”

冷若雅又在魯西西“妒火中燒”的殺人般目光裏,“親密無間”的拍拍破曉肩旁,笑嘻嘻、大咧咧的道:“破鞋叔叔,夠哥們兒意思!”

破曉眉頭一皺,氣道:“這都什麽輩份兒啊!”

“金面佛”冷震嶽冷冷地道:“破曉先生如此做,對你辛苦贏得的名聲和艱難拼下的家業,絲毫沒有提高和幫助;有一個搞不好,就會身敗名裂,甚至死無葬身之所。”

“風流扇”蔡春雄也冷笑道:“‘妙手天成。神之左手’的名聲,以及‘妙手班家’的億萬家業,來之不易,破曉兄要善自珍重才好;要是存心和我們過不去,只怕……嘿嘿……只怕你們吃不了,還要兜著走哩!”

蔡春雄的話裏暗指,是警告恫嚇破曉少管閑事,莫要樹敵、引火燒身;然而,破曉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笑道:

“吃不了就兜回家當夜宵嗎?千萬不能浪費糧食,溲了帶回家喂豬喂狗也好嘛!幹嘛非要鋪張浪費呢?李太白有詩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蔡公子就沒聽說過嗎?農民伯伯種糧食,容易嗎?”

魯西西忍不住趨身過去,低聲提醒道:“姐夫,這首《憫農》是李紳作的,不是李白寫的……”

冷若雅將一顆繡球也似的腦袋,從後面伸到他們兩首中間,興奮的道:“李白的詩作我最了解了!我最喜歡那句……那句……那句‘天子呼來不上床’……”

魯西西沒好氣的翻白眼道:“是‘天子呼來不上船’!不是‘床’好不?”

冷若雅嬌憨的撓撓頭,硬著頭皮,強笑道:“管他是上‘床’、還是上‘船’,反正天子是公的,李白先生也不會介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嘻嘻!嘻嘻!”

破曉擺出一副頗有學問的嘴臉,煞有介事的道:“如此看來,李白那廝,跟皇帝老兒還有些不清不楚的……”

魯西西恥與為伍的掙開冷若雅跟破曉的手臂,走到一旁,搖頭嘟嘟嘆道:“沒文化,真可怕!”

“貪魔”亢叫天聽罷破曉的一番閑扯歪論,怒斥道:“破曉,在尋常小輩面前,你還算一個人物,在我們‘五嶽’掌門和‘黃山’萬盟主面前,你還是少充字號的好!”

皮皮魯陰笑一聲,道:“晚輩不才,倒要先代鄙家家主,稱一下諸位大掌門人的份量!”

話音未落,右手“鬼爪”,已飛了過去!

那一邊的“泰山劍派”掌門黃袍道人,最是憋忍不住,他怒叱一聲,道:“各位同道,就讓貧道,出手教訓一下這無禮小輩!”

兩只枯爪,飛抓而出!

皮皮魯右爪抓打來,黃袍道人就雙手反擒拿了過去!

黃袍道人絕不相信,這些“妙手一族”的族人,能有多大的本事,“五嶽劍派”五大掌門的武功,都是武林公認的宗師界別,沒道理反而懼怕了幾個旁門左道家族的小嘍啰。

黃袍道人的“擒拿手”,眼看要抓中皮皮魯的右手兵刃,皮皮魯突然右手“鬼爪”一收,變成左爪出招,同樣一爪,飛抓黃袍道人面門。

黃袍道人“呼”地一聲,手中忽多了一柄“松紋寶劍”,又一劍挑向皮皮魯的左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