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心啊!打雷嘍!下雨收衣服啊!

打跑了霍昆侖、常骷髏,收拾了“三才道人”唐三彩,流風覺著有些意猶未盡,飄雪也感覺戰意方酣,飛花更是打得興致濃濃,逐月頗覺著手癢難當。

總之,四個小姐妹,都向她們的姑娘表示:在此連戰連捷的大好形勢之下,要是再來一場收官之戰的完勝大勝,那就圓滿了!

她們的意思很明顯,她們的目光,也都在盯著門外背刀挎劍的拓拔東野。

——只等姑娘一聲令下,小姐妹就把這個奸相的狗奴才,扯胳膊的扯胳膊、拽狗腿的拽狗腿,如法炮制的丟到樓下去!

然而,冷若芊並沒有下令的意思。

況且,拓拔東野也無應戰的表示。

從行動一開始,他就在觀戰,而且對床上被下的熊東怖,觀察的相當細致入微,就像不是在看一個垂死的光頭惡霸,而是在瞧一個絕世的長發美人。

不管霍昆侖跟常骷髏如何兇險、不管唐三彩怎樣窘迫,拓拔東野都一直作壁上觀,都一直都沒有出手相助。

對唐三彩和霍昆侖、常骷髏的遭狙和潰退,拓拔東野完全沒有插手,好像他跟這些人也不是同一路的,而只是像在酒樓茶館裏偶然碰上,拼湊在一張桌子上喝喝茶、溜溜彎的舊相識而已。

不過,他沒有插手,並不代表他未出手。

在整個行動過程中,他還是有過出手的。

近乎於神魔一樣的出手!

他的出手很快。

快到無以倫比。

他收手更快。

快到驚世絕倫。

他一出手,即收手,快得好似他根本就沒動過手!

而且,拓拔東野不是向冷若芊出手,也不是向風花雪月四婢中的任何一個人出手,他出手的目標,而是熊東怖!

他出手的那一刻。

那一刻正是飛花企圖以熊東怖來阻擋“三才道人”的追擊、逐月畫布正罩住了唐三彩的“三才扇”、冷若芊正淩空回襲“三才道人”唐三彩的最最關緊時刻。

拓拔東野就是在這個千鈞一發之際動了!

他就突然得像突如其來的浮光掠影似的,突然就到了熊東怖的身前、突然出手,突然在熊東怖鼻翼下探了探鼻息——

行動倏忽。

如果這一招,拓拔東野是攻向飛花跟逐月,她們根本躲不過,因為她們根本就沒看到拓拔東野的出手!

不過,拓拔東野的動作,卻沒逃得過冷若芊的眼睛。

那時,若芊正在空中,正是居高臨下。

她之所以淩空而起,就是為了要監視和牽制門外拓拔東野一觸即發、一發即收的攻勢。

她從高處看下來,對拓拔東野的出手,都歷歷在目;不過,雖然他明見拓拔東野出了手,仍是來不及阻止。

所幸的是,拓拔東野幸的出手目標,不是飛花,也不是逐月。

而是生死不知的熊東怖。

然而,拓拔東野的出手,也只是輕輕的試探了一下熊東怖的鼻息。

他很明顯的不想和冷若芊主婢動手。

流風跟飄雪,依舊守在窗下和墻邊,飛花、逐月與冷若芊,則分三個方位,死死盯住了拓拔東野。

拓拔東野卻和善地笑了起來,他一邊搖著手、一邊很友好的走出屋子、一邊打恭抱拳的道:“四姑娘好,四位小妹妹也好,不好意思哈,我找錯人了,原來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是來打架的,我只是路過來看熱鬧的,你們慢慢打,我先走一步了哈。”

然後,他就這樣毫無敵意、全無防備似的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時候,他還歡喜的拉拉飛花的小手;路過逐月的時候,又寵溺的摸摸她的小腦瓜;甚至走到冷若芊那兒,還愛憐的拍拍她痩削的香肩。

拉拉小手、拍拍肩膀、摸摸小女孩兒的頭,這些近乎曖昧的親熱小動作,看來都非常尋常,都無甚特別之處。

可是拓拔東野在敵對的對敵中做出來,就顯著極不尋常,很是特別。

以冷若芊主婢的警覺和身手、脾氣和秉性,是萬萬沒道理在這時候任由一個陌生的大男人去碰觸她們身體的任何部位的。

她們大可閃躲或者還擊,甚至就像對付霍昆侖、常骷髏和三才道人一樣,聯手將這個“動手動腳”的臭男人,踢出房外,摔倒樓下。

然而,她們都沒有那樣去做。

原因只有一個——

她們根本來不及不及閃避、反應或阻止,拓拔東野已拉、摸、拍著了她們的手、額、肩,然後就身退。

主婢三人中,並沒有一個人受傷。

顯然拓拔東野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他的“親密”小動作不蘊內力,也不含毒功。

他只是相當“善意”的跟她們這些女孩子拉拉手、摸摸頭、拍拍肩膀,然後就置身事外的轉身走出去。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漫不經心的看了一下天色,然後好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很平常普通、卻又極特別古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