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有小妹魯西西

破曉逼迫妻妹脫衣服讓他觀賞這句話一出口,不但魯西西都變了臉色,連旁邊的藝妓們都張口結舌起來。

身為“妙手班家”的家主,而且是魯西西的姐夫,破曉居然還說得出這種下流無恥的話來,還有什麽事情不羞做、不敢做?

魯西西漲紅了臉。

她又羞又憤,她氣得紅了臉別過頭去,看他身邊一個黃衣紅臉白發老人。

那人不是誰,正是“妙手班家”的二總管“天山放馬”曲笑。

曲笑幹咳一聲,欠一欠身,道:“爺——”

破曉怒喝:“住口!”他“唰”地抽出了曲笑腰間的刀!

這只是一柄平凡無奇的腰刀。

但刀畢竟是刀。

刀象征著權威、殺氣、血腥等等可怖的景象,這把刀雖普通,但同樣有那種威力。

這柄刀一出,曲笑立刻閉了口。

旁邊的藝妓們齊齊驚叫一聲,都露出駭然的神色,掩住嘴巴。

——她們原以為今晚素來風雅的“妙手天成,神之左手”破曉相召,必定是文雅風流,沒想到還是像強盜流寇一般,手裏擎著刀,臉容犯了煞般的兇惡可怕。

只見破曉的俊雅悠閑神態,全消失不見,而是白臉上青筋突動著,淌了幾行細細的汗,眼睛發出冬眠毒蛇一般冷幽的光芒。

他揚著刀,在月光下說:“小妹,現在我以家主身份號令你,脫了身上的衣服。”他“嘿嘿”一笑,悠然道:“讓姐夫看看,也讓大夥兒看看。”

魯西西忍不住低位出聲。

曲笑上前一步,清了清喉嚨,看來似想勸解幾句。

破曉揮著刀,“咯咯”地怪笑道:“任何人都不得勸解,不得違抗,誰反對我,就是與我為敵,格殺勿論。”

曲笑雙眉迅速地皺了一下,欲言又止。

破曉瞪目喝問:“你脫不脫?”

哭泣驚惶中的魯西西道:“姐夫,你瘋了?”

破曉怒笑:“你敢違抗家主之命?”

魯西西香肩抖動著,艱辛地道:“小妹不敢——”

破曉怪笑道:“那就好辦。你要是不肯脫衣服,那就跳進河裏吧。”他搖頭擺腦的道:“今晚月圓風清,你就去把月亮撈上來給我吧……”

魯西西的臉色完全變白。

姐夫這樣說,當然旨不在撈月那般簡單,可以說是處自己於死刑,因為魯西西一個弱女子,根本不習水性。

魯西西氣得全身顫抖了起來,他實在不明白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姐夫為何變成這樣子。

只聽破曉又胡言亂語道:“要是你撈不到月,就不要上來見我了……唐代詩仙李太白為撈月而死,他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你去陪他,正好做成一對,真個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魯西西怒道:“姐夫你——”

破曉“嗆”然出刀,一刀向魯西西當頭砍去。

魯西西尖叫一聲,她沒想到姐夫真的會向她下毒手,她本能的晃了一晃,已退至船舷。

這時,船上藝妓們呼叫紛起,破曉跟著迫進,又一刀砍向妻妹。

魯西西武功低微,當然閃不過破曉般一流高手這一刀,而此時此地又無可退身之處,她及時以雙手扣住了破曉握刀的手,含羞帶恨地道:“姐夫,你別逼我——”

聲音未落,破曉另一只空著的左手,已點了她三處穴道。

魯西西“咕咚”一聲,摔在船上。

破曉笑吟吟,很滿意的看著甲板上癱瘓、哀泣的妻妹,下令道:“把二小姐扔到河裏去,快!”

藝妓裏有一個煙花女忍不住顫聲勸道:“爺,自家姨妹,這又何必呢?”

另一個也算久經世面的柳三娘也接口說道:“爺,二小姐不懂得尊重您,您抽她幾鞭子教訓教訓她也就是了,弄出人命來,可犯不著……”

破曉笑了。

眾人正心頭一松,忽見破曉揮刀如飛。

一刀落處,兩顆人頭旋起。

兩個為魯西西說話求情的藝妓,全都身首異處。

情況的慘烈,使得沒有人敢驚呼,沒有人敢說話,甚至連挪動也不敢。

破曉慢慢地收回了刀。

刀入鞘,破曉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照我的話去做。”

到了這個時候,誰敢不照著他的話去做?

直至魯西西被家丁拋進了河裏,破曉這才很滿意地下命回航,途中一面擊琴而歌,一面狂飲吟詩,吟到淚流滿面,唱到泣不成聲,這才罷去。

河水皎潔,明月清風。

就在魯西西被拋落江心的刹那問,在“荊河”對岸一艘小舟上的兩個少女,都一齊震了一震。

那衣發系滿紫色風鈴的少女說:“二姐,有人落水。”

另一個冷若冰霜的青衣少女道:“是給人扔下去的。”

於是,她們立刻吩咐船家劃船趕去,那時,“妙手班家”的畫舫已在歸航途中。

……

“江傲,西西的事確定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