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瘋子帶一群瘋子逼另一個瘋子

“契丹”武士沉喝一聲,突然沖上前來,用力一刀斬出。金鐵相擊,辰源就在刀光裏被震得飛向樓梯。看這飛摔的力度,辰源只怕得要捧成肉醬不可。

可就在他身子快要接觸欄杆的刹那,辰源突然巧妙地將足尖一點,將那強大的摔勢一折,又以更淩厲、更激烈的速度和氣勢掠了回來。

這次他攻向那“黨項”喇嘛。

他揮袖。

這一袖帶著三分驚艷、三分灑脫、三分惘悵與一分的憂郁。

——“青衫袖”!

這一袖分明要在不可一世的驕傲中,擷下“黨項”喇嘛的碩大光頭。“黨項”喇嘛暴喝了一聲:“唵!嘛!呢!叭!彌!吽!”他反手橫掃“月牙鏟”。那“月牙鏟”一出,金燦奪目,連駁辰源五袖。

辰源人在半空,“黨項”喇嘛腳踏實地,五招一過,那大喇嘛忽地又一聲叱:“吽!”,脖子上那串又大又亮的紅木念珠,陡地有七顆,脫串而出,飛射辰源。

辰源大吃一驚,一面飛身疾退,一面長袖狂舞封架。七顆念珠不中,卻又神奇地飛回喇嘛脖子珠鏈上。辰源猛然大旋身,九掌齊出,竟轉而攻向那“黨項”女子。

辰源出槍攻那“契丹”武士,幾乎還吃了點虧;他緊接著攻那“黨項”喇嘛,也沒討著了便宜,更有些小狼狽。可是,他竟似活得不耐煩了般,再攻向這“黨項”女子。

那“黨項”女子面目硬冷,不聲不響,不慌不忙。眼著對手九掌攻到,她突然作出不可思議的反擊。她幾乎在瞬息之間連環踢出三十七腳,辰源險險避過這三十七腿,但對方這番女又是四十五腳,近乎排山倒海的狂壓了過來,辰源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

辰源沒有硬拼,他驟然把攻勢一收,身子突然到了第四個怪客的身前,出手就是一指,以裂帛破石之勢,戳向“蒙古”大漢的面門。

那“蒙古”大漢不躲不避,沉腰蹲步,兩條長臂一伸,抓住辰源雙肩。就在辰源的“驚神指”要把他腦門戳個窟窿之前,他已把辰源以“摔跤”的手法甩了出去,就像摔一口大布袋似的,辰源整個人被甩的騰空而起。

辰源借勢躍落在柴如歌背後,就發現自己已再無出手的機會,原本站在柴如歌身後角落陰影裏的老總管郭懷忠,已橫身護在柴如歌,雙目垂視兩手,不動如山嶽。

那貌不驚人的老人郭懷忠,有一雙蜥蜴般死色的眼珠,這對眼睛平時令人不感覺到它的存在,一旦暴睜,所綻射的厲芒,卻令人心神一震,饒是辰源這樣的神魔級高手,也有往後退卻的打算。

忽聽這老仆郭懷忠森寒地道:“都退下。”

那四個怪人都是一頓,但在刹那間已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柴如歌又是靦腆一笑,開口道:“大公子接連以‘血淚槍’、‘青衫袖’、‘九龍掌’、‘驚神指’四大絕技試探小王的四位客卿,目不暇接,精彩紛呈,‘淚濕青衫袖,神龍九現驚’這十個字的美譽,果然名不虛傳。”

辰源恭敬的向四個怪人逐一拱手禮道:“得罪了,多謝四位前輩手下容情。”

四個怪客或抱拳、或擊胸、或躬身、或稽首,都沉著臉還了各自民族的禮儀,儼然俱有了宗師的風範。

沉中俠目光得意非凡,笑著向那“契丹”武士把手一引,道:“這位是‘大遼’國名將、‘南院大王’蕭南雁王爺的親弟,蕭北熊蕭大將軍。”

辰源輕“哼”了一聲,並不說話,沉中俠又指著那紅衣喇嘛道:“這位是‘西夏’國國師,八思巴活佛,也是‘藏邊’紅教的密宗高手。”

辰源微一頷首,然後沉中俠又指著那“女真”族女子道:“這位是‘大金國’王族高手,完顏格格。”

辰源“噫”了一聲,沉中俠指著那名“蒙古”人道:“這位‘蒙古’部第一勇士岱森達日,辰沅姑娘得以回歸‘中原’,還多虧了他的相助呢。”

辰源心頭暗驚,不動聲色的道:“小王爺能將四國的頂尖高手招入麾下,其志非小,恐非池中之物啊!”

柴如歌淡淡的道:“大公子能在瞬息之間連攻四人,看來小王沒看錯人,殺李綱的人選,非你莫屬了。”

辰源想了想,豎起四根手指道:“我可以殺李綱,但我有四個條件。”

柴如歌道:“說來聽聽。”

辰源收回無名指道:“第一,李綱死後,我要求小王爺動用‘富貴集團’在朝中的一切力量和資源,將我義父布先生取代李綱宰輔的位置!”

柴如歌斬釘截鐵的答了一個字:“好!”

辰源屈回無名指又道:“第二,如果我僥幸得手後逃亡江湖,‘青衣樓’副總樓主由我二弟、青衣第二樓樓主楚羽補上,外人不可以幹涉!”

柴如歌理直氣壯的應了一個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