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不破不立,中庸之道(第2/3頁)

這兩人乃冥界六神降臨,武功將近天人之境,在盛怒之下,我卻不管不顧,將全身真氣凝聚在長劍之上,施展出萬劍河山的第十二式,萬劍歸一。

一道熾熱的氣息從長劍中噴出,我猛然沖向二人。

貧血僧面露微笑,迎面伸出右手,以雙指接住我的長劍。

長劍被困絲毫不能前進半分,我引爆噬靈血滴,催動全身真氣。劍身雖困,劍芒激射而出,貧血僧以左手拇指按在劍芒之上,朗聲道,棄劍。

一道淩厲的氣息順著劍身湧入體內,我體內翻江倒海,我強忍痛楚,卻始終不肯松手。

貧血僧道,死性不改。

哇的一口鮮血,噴在劍身之上,我卻咬緊牙關,不肯松手。

痛到極致,便是麻木。

我雙眼噴火,惡狠狠盯著貧血僧。

這白衣僧人乃冥神降臨,幾近天人之境,我與他境界之間,如雲泥之別,按理說早已被擊潰,可我愣是憑借心中一口氣,催動全身真氣,與他對抗著。

貧血僧終於不耐煩,道,冥頑不化!

一道磅礴的黑暗之力,湧入我體內。

這股力量在體內所及之處,全身經脈如燃燒起來一般,幾息之間,全身經脈根根斷裂。丹田之內,噬靈血滴仿佛受到刺激一般,猛然膨脹起來,失去了經脈疏導,在全身血脈之間如同燃起了熊熊烈火。

轟。

識海中一聲炸雷,我昏死了過去。

半昏半醒之間,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人全身經脈盡斷,已經跟廢人無二,真搞不懂留著他還有什麽用。

留他一命,師兄吩咐過,這人還有用處。

奇怪,受了這麽重的傷,這小子竟還不死,命也真夠硬的。

哼,那人命大,前不久讓他躲過一劫,如今把他徒弟捉了起來,看他還敢不敢跟烏龜一般,躲著不肯出現。這一次,一定將他碎屍萬段,為了這一刻,我忍了二十三年。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全身動彈不得,四周一片黑暗,不知身在何處。

過了片刻,視力逐漸恢復,借著羸弱的熒光,我打量著周圍。我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漆黑的空間之內,身上傷口被人簡單的包紮。

試著運氣,卻發現體內空空蕩蕩。內識丹田,噬靈血滴變得愈發鮮紅,緩緩旋轉著,釋放出絲絲能量,維系著一線生機。慢慢的,我感覺腿腳有了知覺,身體微微動彈了一下。

耳旁傳來一個淒冷而蒼老的聲音。

你醒了?

我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

那聲音沙啞道,這裏是皇宮。確切說,我們在皇宮之下。

皇宮?我心中暗驚,我怎麽會在這裏?皇宮之下,難道別有機關?我試著掙紮坐起身,環顧四周,一片空曠,並未發現有人。

你不用費力氣了,你看不到我。

我問那你是誰?

那聲音略帶自嘲道,我是誰?這麽多年了,我已經忘了我是誰了。記得上次有人喚我名字,好像是叫做破長風。

破傷風?我疑惑道,那你是不是還有兩個兄弟叫白喉、百日咳?

那聲音啞然笑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你小子死不了。老夫破長風,不是破傷風。

破長風?

我心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二百年前魔教教主?當年呂純陽飛升之前,一劍斬殺的那道魔念?這麽多年來,竟然一直藏在皇宮之下?

我問道,你是魔教教主?

破長風哈哈笑道,想不到二百年後,竟還有人記得老夫。

當年你不是已經坐化自焚,道消魂散了嘛?

哼,魂消道散,當年呂純陽用驚神大陣將我困在皇宮之下,何嘗不想讓我魂消道散!我潛心修行二百余年,本有機會破宮而出,卻又被人一劍斬落修為,害我又等了二十三年。

我說你也真夠倒黴的,換作是我早就被逼瘋了。不過話說回來,為何我看不到你。

一道殘缺的黑影自我面前晃過,那人籠罩在黑影之內,五官模糊,看不清模樣。我心中一寒,訝然道,你不是人?

黑影怒道,你他娘的才不是人!哦,請原諒我言語粗俗,太久沒有人來跟我說話了。

眼見周圍逐漸亮了起來,破長風忽道,天亮了。說著黑影一閃,沒入一處石棺之內。

這個地宮高七八丈,約有十畝之大,四周石壁之上,刻著一些看奇怪的條紋,應該是某種奇異的陣法,正是這種陣法,將破長風困在了地宮之內,無法出去。

站起身來,懷中一個包裹跌落地上,正是葉良辰那日塞入我懷中那個。我撿了起來,打開包裹,裏面有一本書,還有一個圓盤,還有一封書信。

圓盤以墨玉做成,上面刻著與石壁上類似的符文。只是圓盤中央,有個鴿卵大小的小洞。

書封以牛皮紙包裹,扉頁之上,寫著一行字,在中原當國師的日子,葉良辰著。我打開翻看,卻是記載著葉良辰這二十年來的回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