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刀劍無眼

我竟被兩人噎的沒話說,心說好吧,看在君璧的份上,我不跟你們兩人計較。

轉念又想,這兩人性格古怪,脾氣暴躁,到了東平,若還如此,恐怕會惹出亂子,於是道,這次跟君璧回家,我本不想帶你倆人同去,雖然君璧答應了,但我也跟兩位約法三章。

無眉鬼嘿嘿道,別說三章,就是三十章也沒問題,話說,什麽是約法三章?

我說第一,到了東平,你倆不得胡亂殺人。

無眉鬼說那可不行,好歹我倆也是聖教長老,將來是要當左右護法的人,你說不讓殺就不殺,讓我們面子何在?將來被聖教其他兄弟知道,說我們不敢殺人,豈不笑掉大牙?

我轉身就走,說這話我去跟君璧說去。

兩人連攔在我面前,別告狀哈,有事商量著來,你說不得胡亂殺人,意思就是,如果不胡亂,是可以殺人的對不對?

我說那也不行,不經我同意,你倆不得暴露武功!要是做不到,船一靠岸,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面癱怪想了想,說就這麽定了,就算別人拉屎拉尿到我們頭上,我們也堅決打不還口,罵不還手。還有呢?

我被他兩人一嗆,竟忘了,說先這麽著,別的想到再說。

攻打普陀山一戰中,海沙幫為正派聯軍提供船運服務,攀附了慕容山莊這棵大樹,在江湖上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隱約成為海上生意第一幫派。

海運生意,跟我們鏢局生意性質差不多,賺的都是辛苦錢。不過鏢局行鏢,靠的是江湖關系和鏢師的面子。與陸運、河運不同,海運成本較低,一路上也沒有江湖勢力、官府的層層盤剝,盈利能力更勝一籌,然而風險系數卻也更高。

一來是海上天氣變幻莫測,遇到惡劣天氣情況要多一些;二來是海上也不怎麽太平,如東夷、高麗與大明公海之上也有很多海盜流寇,這些海盜來無影去無蹤,一旦遇上,那就是血本無歸。

不過,面對如此大的利潤,每年還是有不少船只跑海運一線。

海沙幫在江湖上經營數十載,據說還與大明水師的高層有些關系,除非遇到不長眼的海盜,只要掛出海沙幫的旗號,很少有人去打他們的主意。

中午時分,有個看上去比較機靈的夥計前來相邀,說我們杜老大在前艙略備薄酒,還請幾位賞光。

紀君璧本就怕水,一上船倒頭便睡,我們三人來到前艙,只見杜黃沙與若幹海沙幫的弟兄都在席間。

杜黃沙倒是熱情,說百年修得同船渡,三位能搭乘我們船,不知前世修了多少緣分,今日酒雖不多,但相見便是有緣,來幹了這杯,大家都是好兄弟。說罷一飲而盡。

我想起他上船前看到紀君璧不懷好意的眼神,心中不喜,不過客隨主便,只要他沒什麽過分的舉動,我們也不好說什麽。

酒過三巡,杜黃沙開始試探道,我看四位相貌不凡,不知在哪裏高就?

我心中暗笑,這杜黃沙也算老江湖,不知出門在外,說三分話的道理嘛。面對這種套話言辭,我見過許多,無非是想旁敲側擊,這可是江湖大忌。於是決定保持一分神秘感,說都是江湖兒女,大家都給面子,能混口飯吃就不錯了。

意思是告訴他,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切莫交淺言深,我們出錢你們載客,並不想跟他們扯太多的事情。

果然,杜黃沙一聽我也是老江湖,也不多言語,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江湖趣事,風俗人情。

海上飯菜並不可口,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臨近末了,杜黃沙一個手下,姓黃,肥頭大腦,聽人都稱呼他胎裏壞,忽然對我道,我看秦公子應當是耍劍之人吧?

我說你怎麽知道?

胎裏壞嘿嘿一笑,說我見秦公子右手虎口生繭,應當是習武之人。

那你又怎知我是練劍,還不是練刀?

胎裏壞道,練刀先練勁,練劍先練氣,我看秦公子氣定神閑,所以有此一說。巧了,在下也是習劍之人,見到公子,忍不住想切磋一二,不知肯否指點一下?

我心說看你這氣勢,估摸連七品門檻都摸不到,別說用劍,我一根指頭打得你滿地找牙,口中卻道,論耍賤,我可不是你對手,你可別難為我了。

杜黃沙連罵道,胎裏壞,秦公子可是我杜某人的貴客,你別拿那三腳貓功夫來這裏丟人。話鋒忽一轉,秦公子也不要見笑,這胎裏壞在我們船上,天天自稱劍法天下無雙,不如你教訓他一番,殺殺他的銳氣。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胎裏壞道,刀劍無眼,我們要比試,可要立了生死狀,免得一時失手,讓你那同來的大美人兒守寡。

我心中暗怒,沖你你這句話,我一會兒讓你見識下什麽叫做刀劍無眼。

眾人來到甲板之上,胎裏壞抽出長劍,擺開架勢,問道你的劍呢?我微微一笑,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