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這不是只羊嘛?

蘆花如打了雞血般,一路狂奔出去,緊追隨眾馬而去。

整個賽場歡聲雷動,喝彩加油聲絡繹不絕。草原之上大地顫抖,群馬奔騰,在秋日驕陽之下無比震撼。

我也漸漸被這種氛圍感染,驅蘆花一路狂追。

奔出三四裏後,竟一連超越了二十余人,來到中遊位置。

沈落雁的塞上胭脂一騎絕塵,馬化疼緊隨其後,將其余眾人拉開三十多米。馬賽克的布加迪不愧天馬牧場的馬王,一路上連超十余人,進入前十之內。

我心想既然已沖出,那就拼命一博吧。錯過這次,估計這輩子都難有這種經歷。

耳旁呼呼生風,蘆花也仿佛被激起了血性,一路趕超,絲毫不遜色其余賽馬。

跑到一半時,已進入前十名。這些賽馬平日都久經訓練,但馬的天賦在此時盡顯,十幾裏賽馬,前半程比拼的是馬的爆發力,並未拉開距離。後半程則考驗賽馬耐力以及賽馬手的馭馬能力。

就在此時,兩匹賽馬脫穎而出,殺入前十名之內。一匹是馬賽克的布加迪,另一匹烏黑的駿馬則由虬髯漢子駕馭,那漢子額前有一月牙狀傷疤,極為顯眼。

一旁有人喊道,馬王爺要發威了!

聽謝德龍說,這次參賽的有個狠角色,漠北虬髯漢馬王爺,自小與馬為伍,小時候額頭受過傷,留了個傷疤,又愛馬成癡,人稱馬王爺。據說騎著一匹火龍駒,絲毫不遜於沈落雁的塞上胭脂。

眼見馬王爺就要沖入前五,前排有名賽馬手回頭,喊道,你不在漠北抱老婆,跑來這裏湊什麽熱鬧。

馬王爺吐了口唾沫,反譏道,你老婆約我過來的。

那賽馬手破口大罵,問候馬王爺的親屬。

沖入一塊窪地之時,那賽馬手與另一人驅馬冰龍,擋住馬王爺的路。馬王爺試圖從一側繞過,那兩人縱馬再擋住。

馬王爺罵道,好狗不擋道。

那人頭也不回,只擋狗一步。

小畜生你罵誰呢?

小畜生罵你呢!草你老母,消遣我!

馬王爺硬闖向前,揚起馬鞭就打。兩人稍作配合,一人以馬鞭纏住馬王爺,另一人抽在火龍駒的屁股之上,揚手一拽,馬王爺中心不穩,跌落下來。

後面跟上的布加迪踩在水窪裏,濺起泥巴,弄了馬王爺一身。馬王爺跌落火龍駒,破口大罵,後面跟上一人,一鞭抽在他身上,揚長而去。

看那幾人配合天衣無縫,顯然是軍中馬術高手,若沒猜錯,應是馬化疼的貼身護衛偽裝而成,而其目的無非是給馬化疼做掩護,防止別人跑到前面,壞了馬化疼的大事。

當我路過馬王爺時,馬王爺也不顧滿身泥濘,翻身上馬,沖我破口大罵,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我怒道,你們狗咬狗,關我屁事!

淩空轟出一拳,又將他擊落馬下。馬王爺怒道,打死你龜孫,給我等著!

我在前面喊道,前面要喝慶功酒呢,我可等不及了,有本事你來追。也不再理會他,狂奔而去。

馬王爺罵罵咧咧的上馬,緊追在身後。

蘆花吃了薛魚兒草藥之後,除了皮毛變得更光滑外,速度和耐力月余來也大為長進,這種變化,早在前些時日追擊耶律中興時便已發現。當時蕭乾良還頗為羨慕,想要用他戰馬跟我換。我以這是鏢局財產為由,婉拒了他。

我的騎術一般,蕭乾良一路上嘲笑我暴殄天珍,跟我大講馭馬之術,傳授了我一些馭馬心得。

馭馬之道,貴在人馬合一。馬通人性,騎馬之時,將馬當作身體一部分,憑借對馬的經脈的了解,將內力輸入馬體內,能最大潛力激發馬的潛力,從而達到心意相通。

想到此,我將四湖內力緩緩輸入蘆花體內。蘆花有所感應,猛然提速。如飛出的箭矢一般,接連超越十余人,進入前十之內。

當我要超越其中一人之時,前面一匹馬突然降速,將我夾在兩人中間。一人揚鞭就打,我心中冷笑,早有防備,灌注真氣雙拳轟出,兩匹馬一陣嘶鳴,向場邊圍欄外人群撞去。

蘆花向前,追上布加迪。

馬賽克訝然道,你這驢跑的挺快嘛!

我冷著臉說,哥們,這是騾子好嗎?

馬賽克嘿嘿一笑,不過不夠快!馬鞭抽在布加迪身上,一陣轟鳴,布加迪再次提速沖出。我不由贊嘆,不愧是千兩銀子,這馬力,這加速度,值了!

躍過第四第五名時,兩名賽馬手重使夾擊之術,兩只馬鞭揚起,布加迪一個減速,馬鞭纏在一起。倏然加速,從兩人身旁繞了過去。

眾人見此情景,紛紛叫好。

一停一加速,單憑這一手,馬賽克騎術便躋身一流。

兩人棄鞭,以腿夾馬腹,與布加迪並軀齊奔,一人竟驅馬撞向布加迪。布加迪受到幹擾,速度略減。就在此時,蘆花再次加速,沖了過去。那兩人忙於對付布加迪,沒有防備我的突然沖出,有一人喊道,小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