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身陷險境

我覺得這槍法眼熟,卻記不起來,長嘯一聲,腳踏淩波微步,引出四湖真氣,短匕之上發出滋滋響,如蛇信一般,迎著蕭乾良長槍而去。

蕭乾良走的軍中大開大闔的路子,內力生猛,招式短平快。一寸長一寸強,在這種空曠環境下,有利於他招式的發揮。我自不會跟他硬拼,靠靈活腳步與他周旋。

接連十幾招,蕭乾良無功而返,口中卻大呼痛快,試一試我這招星火燎原!槍勢忽變,周圍兩丈內,竟生出一股漩渦之力。

當啷一聲,長槍挑在我短匕之上,短匕脫手而出。我左手順勢劈在槍身上,長槍下沉兩寸,腳下毫不停留,向前散步,以掌為劍,施出萬劍河山的晝夜無常。

蕭乾良見我來勢洶洶,調轉長槍,以內力灌注長槍內,從槍尾送出。

砰砰兩聲,兩人真氣相擊,濺起滿地沙土。

在他將退未退之時,經緯真氣感到他勢盡之處,想也不想一拳擊在左側空處,他本意從左側繞過,我提前封死他的路,讓他難受無比。

啪!獨孤九劍破槍式,將蕭乾良的長槍擊飛出去。

蕭乾良越戰越勇,使出一套剛猛的拳法。若論內力,蕭乾良不是我對手,但他長期軍伍生涯,招式之中有殺伐決斷的氣勢,招式一出,大有不死不歸的氣魄。

難得遇到這樣的切磋,幾十招下來,招式越打越快,我也被激出血性,大喝一聲痛快,施出大日如來智拳印,朝蕭乾良面門轟去。

蕭乾良一拳一掌,瞬間變得通紅,如烈日灼陽,熾熱無比。

轟隆一聲。

蕭乾良向後倒飛出兩丈,瀟灑無比。我則身形踉蹌,胸口大悶。

蕭乾良望著我,雙手放在身後,說道:痛快,秦大俠!今日一戰,承蒙相讓啊!

我說我都快被你打吐血了,讓個屁啊!

蕭乾良聞言,哦了一聲,沖手下喊:趕緊拿紅花油給我,手都腫了!

原來兩人都在強撐著啊,相視一笑,轉而哈哈大笑。

蕭乾良說,我就喜歡你這種痛快直爽的性子,既然是友非敵,你這兄弟我交定了。拿酒來!

跟這些軍伍中人打交道,心中豪氣頓生,好,咱們不醉無歸!

一年輕小夥子低聲道:將軍,咱們在執行公務,喝酒恐怕不妥吧。

蕭乾良吐了口唾沫,杜小四,軍規還不允許逛窯子呢,我見你嘴上毛都沒長全呢,下面卵子也沒閑著,不喝拉倒,自己一邊喝格瓦斯去!

眾人轟然大笑,杜小四被說的臉色通紅,從馬上拿出酒囊,不喝的是孫子!

眾人下馬圍坐一圈,突然有人喊道,有獐子!

杜小四蹭的站起身來,解弓搭箭,一道閃電疾風,正中獐子頭部,那獐子倒地,掙紮幾下,沒了氣息。

我說好箭法!

杜小四收弓,一臉自得之意。

蕭乾良道,你莫要誇他,他尾巴會上天的。對了,秦兄弟,你此行西涼要去送什麽鏢?最近西涼比較亂,你倒要小心些了。若不方便講,就當我沒問。

我對這蕭乾良頗有好感,沒打算隱瞞,於是道:西涼劍閣四當家,快劍王客的人頭。

蕭乾良震驚道,快劍王客死了?

難道蕭將軍認識王客?

蕭乾良道,他是西涼劍閣四閣主,也是西涼一品堂的走狗,這些年來暗殺了我征西軍不少大將,死得好!不過,你若去送人頭,恐怕會遇到麻煩。

我說行鏢之人,受人所托,幫人辦事,想必西涼劍閣不會為難我們。心中卻想,朱潤澤暗中叮囑之事,不由頭大。

樟子肉香氣四溢,十余人盤地而坐,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痛快!

聊天得知,蕭乾良竟是征西大都督蕭泥的獨子,大內總管趙信的師弟,難怪如此年輕,槍法竟有如此造詣,也難怪方才一出手時,我覺得招式眼熟。

蕭乾良這名字,兩年前在京城可是無人不曉,他與京城兵部侍郎之子黨天宇,大學士嚴山高之子嚴西樓及前禮部尚書之子欒文昌,並稱京城四大紈絝,在京城欺男霸女,以作惡為樂。後來卻銷聲匿跡,原來卻是加入了征西軍。

看到眼前這魁梧的青年,怎麽也無法與京城惡少聯系在一起。說道京城故事,蕭乾良頗有感慨:當年在京城跟朱潤澤搶女人,沒搶過他,一氣之下投了軍,兩年下來,竟也喜歡上了這片大漠黃沙,哈哈,不說了,哈酒!

我酒量本不錯,但與這些軍中漢子相比,兩斤西風烈下肚,頭上也暈乎乎起來。當然我本科以內力將酒勁兒逼出,但如此一來倒要那些人瞧不起了。

蕭乾良道,今早我們接到線報,說西涼的三皇子帶一品堂的探子潛入響沙灣,遠處看到你,還以為你就是那人,白高興了一場!

我說朝廷不是搞軍演嘛,怎麽還會與西涼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