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魔教再起

倉管部一共有八個人,主要負責出入鏢貨的卸貨、裝貨、統計、調度、分發等工作,同時,還負責鏢車保養、驢馬騾的喂養等工作。

忙的人很忙,清閑的人無比清閑。這八人,有三個是京城當地人,據說都是有後台、有關系的,有的是戶部某官員的侄兒、有的是工部某侍郎的小舅子,薪水高的離譜,據說每月有四五兩銀子,有的連上下班都不準時。

與當地人不同,我們這些在京城拼搏的京漂,一沒關系,二沒多大本事,只能是拼死的幹活才能賺錢養活自己。我跟柳清風還有另外兩人則忙的要死,比走鏢靠武藝、江湖交情討生活要累很多。而最有油水的鏢車配件采購、驢馬騾飼料采購等事情,則由那幾個關系戶霸占。

老劉頭每日沉迷棋道不能自拔,對倉管部工作也不怎麽上心,只要別給他惹亂子、捅婁子,他也懶得管。各路州的鏢師們對倉管部的意見很大,但卻又無可奈何。

接連幾日,我每日幹的都是擦車、喂馬的活兒,柳清風則繼續發揚他臭棋簍子的水平,每日陪著老劉頭下五子棋。

給驢馬騾添飼料這活兒,很是辛苦。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驢無母驢不歡。每日晚上下班晚,還要給馬騾加夜草,一早就要過來給這些牲口喂飼料,還要打掃馬廄,又不能落下每日練武,只有每早一邊喂馬、一邊練功。

幾日下來,馬廄裏的馬、驢、騾也都跟我混熟了,據我觀察,會叫的馬兒有草吃,那些又肥又壯的馬啊、驢啊,只要不給它們多加草料,他們就一個勁兒的叫不停。

叫花驢就在此列,雖然它脾氣大,性子暴,又不喜歡幹活,但不妨礙它飯量大啊。每天一早,看到我,就撒歡叫喚,門牙呲的比某歌星都大,什麽歐洲步、自然步法、障礙突進也都是信腳拈來。

每次看到這些,我就樂得哈哈大笑,說叫花啊,叫花,也就是你是頭驢,要是你是馬,還不得去拿國家馬術比賽的大獎啊。

叫花驢聽了,也得意洋洋臭顯擺,嗷嗷叫,我說行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你自己一個馬圈,是想到對面母馬圈裏是不是?

叫花驢點點頭,腦袋在我手裏蹭來蹭去,我說行行行,晚上我偷偷給你打開那邊的門,不過第二天你得早點回來。

果然,第二天,對面有幾匹母馬趴在地上不肯動彈,哪怕是要出鏢,鏢師也拉不出去,害的柳清風去請獸醫來給它們看病。獸醫來了,得出的結論是,縱欲過度。

跟老劉頭的僵持繼續,我心想連畜生都知道討好上級了,我也不能在這麽任性下去。

於是我趁著老劉頭房間沒人去給他送禮,誰料他是軟硬不吃的主兒:你要賄賂我?信不信我去六當家那邊揭發你?六當家就是鏢局辦公室和後勤保障的分管領導。

這日,我看到柳清風跟老劉頭下棋,湊上去說,領導,我最近學了兩個新招,要不要切磋兩局?

老劉頭可能覺得老贏柳清風沒意思,就同意了對局。於是我坐下,連忙拿出一包中華,打開抽出分了他一支,順手就把剩下的大半包煙隨手就放在他桌子上(注意:動作要自然輕松不經意,這是隨手送禮的基本法則)。

老劉頭說,你是高手,我可下不過你啊。

我說領導您這事兒哪兒話啊,上次純粹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的!

那就來兩局吧。

第一局,我跟老劉頭殺的難解難分,終於在第七十目時,我故意賣了一個破綻,輸給了老劉頭。我說慚愧慚愧,領導棋藝高超,我甘拜下風。

老劉頭說你還是可塑之才嗎,這次你全局觀沒把握好,輸了也很正常嘛,再來一局。

第二局,在五十目的時,我又取得了優勢,在左上角成了雙三聯的局式,柳清風在旁邊扒眼兒(旁觀),說放在這裏,放在這裏!我回頭怒瞪了一眼,裝作沒聽到,在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下了一子兒。

老劉頭連忙堵了雙三聯,我一拍腦門,啊呀,好可惜啊!接下來,昏招連出,六十目就輸了一局。老劉頭笑呵呵道,還是差了點火候啊,不過比小柳強多了。我說領導棋藝高超,又長年浸淫此道,功力深厚,豈是我們這種小菜鳥們能比的。

第三局我先手,又是在大好形勢下痛失好局,柳清風在旁邊一個勁兒亂喊亂叫。老劉頭沖柳清風怒道:從明兒開始,你負責擦車、喂馬!

老天終於開眼了啊!

最近一直忙忙忙,連同院的幾個兄弟也都疏遠了。正好趁著調到倉管部,也能準點上下班了,晚上約了趙賀之、範天真一起吃飯。

我看範天真臉又變圓了,問怎麽你不是很注意保養,還天天吃碧生源嘛,怎麽還這麽胖。

範天真嘆了口氣,最近老失眠,也不知不覺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