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頭場雪

出來後柳清風說他娘的太憋屈了,我們拼死拼活的卻落了處分。媽的老子真不想幹了,收拾東西,辭職走人!

我說才這麽點事情就辭職走人,以前我們過得太舒服了,好不容易給生活加點料,怎麽能走?就算要走,也要先把於謙謙收拾了再說。

你說的對,走中午我請你喝酒去!

哈哈哈,你確定請客我可不帶錢了啊!

黑風寨過來,我裝作沒看到他,柳清風舉起拳頭想揍他,黑風寨也不躲避,說哥幾個我對不住你們,只是情況太特殊了,我不能不撒謊他幫他。

柳清風說我呸,什麽情況特殊?

黑風寨小聲說,於謙謙前不久用我家房子做抵押借了二百兩銀子。

他借了你銀子,你就幫他?神馬狗屁道理?

昨天他找到我,如果我不幫他,他就不還銀子了。到時候我跟你嫂子一家三口要睡馬路了。

對於黑風寨的苦衷,我們理解,但我們不會原諒他。估計以後兄弟都做不成了。

連續幾天被三俗用半寸河山收拾的不成樣子,三俗說你小子是不是沒用心練功,怎麽武功進展這麽慢啊。你這麽笨我可就不教你了啊!

賈茗說怎麽不說是你太笨不會教武功?三俗嘿嘿一笑,其實我是想多吃你幾頓燒雞。

因為處分的事情我確實沒辦法專心練功,一直想找辦法扳回一局。我跟三俗說了事情的大概,賈茗聽了笑嘻嘻道,這事兒你找我啊!

我說啊呀,守著一個菩薩還天天在外面燒香,忘了我們神偷門的高手在了。

賈茗說我已經發誓不偷東西了。我撇撇嘴,我一來你就把我給你買的胭脂給順過去了。

賈茗怒道,難道你給別人買的?

我跟三俗說女人都這麽不可理喻嘛?三俗說別問我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我可不懂。我突然想起波斯明教說他以前辜負了她的姑姑。

我擔憂道,於謙謙不會把信毀了吧?三俗說不會的,像是這種東西,都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將來天地會舉事成功,他不就成了功臣了?不過你們要對付他,單憑一封信是不夠的。

雖然受了處分,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到了年底該送的禮還是要送的。我們還是負責維護錦衣衛和六扇門的關系。

孟悅說年前送禮這事情,向來是對人不對事的。雖然朝廷三令五申下文,傳統這個東西不是文件就能阻止得了的。比如我們六扇門,到了年根底,京城的各大門派總得過來看看吧。這年禮就是你們評價自己在各個門派中的地位的,送多少禮,誰來送,都是有門道的。而且這種禮也就是十兩二十兩,收的少,但數量多,收的也踏實,不跟平日裏的那些送禮,一出手就是幾百兩銀子,那也是求你辦事,要是事兒沒辦好,這就有麻煩了。

我跟柳清風抽空去了一趟楊三鏢那裏,按照鏢局的傳統,他算是我們鏢局第一個師傅。楊教習退休後很不習慣,生了一場大病。中午在他家吃了一頓飯,跟他聊了聊鏢局裏面的趣事。楊教習問黑風寨怎麽沒來,我們說了下津門山的事情。楊教習說,這事兒你們不能怪李來福,這種鍋背了就背了,如果有機會扔出去就是了。柳清風恨恨道,最可惡的就是於謙謙,之後連個屁都沒說,好像事實就是說的那樣。當領導當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一種境界了。

今年是暖冬,直到臘月二十三,京城才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小時候我們家旁邊有個城隍廟,裏面住著很多乞丐、流浪漢,每次下雪那邊都會凍死人,所以我不是很喜歡下雪。年底鏢局接到的單子也少了,我泡了一杯茶,靠著門口看著雪花飄落,回想著當年上山學藝的事情,如今參加工作一年,性格也變了許多。

王啟年師兄來找我,說今天小年了,我聯系了一下泰山派的在京城的同門一起聚聚,裏面也不乏有些功成名就的,王師兄笑著說,當年泰山派的女神蘇婉清也會去哦。

我說那敢情好啊,而且我也一個多月沒見到蘇女神了。上次相親那個事兒鬧的挺尷尬的,她最近也忙著除夕夜皇宮夜宴劍舞一事,所以我也沒有主動去找她,這次正好趁機彌補一下。

王啟年說晚飯定在雙井軒,你下值之後直接過去得了,至於費用嗎,女士免費,男士AA,每個人也就五百文左右。

我有些猶豫,最近手頭有些緊,我發現自己真是存不住錢,身上的銀子從來沒有超過十兩過。唯一一次攢錢還被波斯明教拿走了,每次想到這時我都在琢磨,要不要年後我去慕容山莊去找明教討那三十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