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眼底群魔何足道胸中九鼎一絲輕(第3/7頁)

老家人似乎覺得有點奇怪,一個錦匣攜帶十分容易,既然韓芷明天也要去的,為何不等到明天親自帶去?不過他自是不便多問。

但另一件令他更感奇怪的事,他卻是抑制不下好奇之心,忍不住要問了。

“韓姑娘,你的改容易貌之術真是令人佩服,扮什麽就像什麽。剛才嚇得我以為中了埋伏,真的是碰上了龍府的衛士呢,不過,我卻是不懂,請韓姑娘恕我冒昧,我想問一問……”

韓芷早知道他要問什麽,不待他把話說完,便即笑道:“你是奇怪,為什麽我們在三更半夜扮作龍府的衛士,是嗎?”

那老家人道:“是呀,突然見著兩個‘衛士’,我還以為你們已遭不幸,給鷹爪捉了去呢。”

段劍平心裏暗笑:“要是你知道龍家真的有這麽兩個衛士,恐怕你更會嚇得傻了。”

韓芷卻是不動聲色,淡淡說道:“我是扮來玩的,夜深人靜,不怕給人發覺。要是扮得真像的話,以後我們就多了一樣保護自己的方法了,對嗎?”

老家人道:“對,對。你們現在這副模樣,走到街上,包管公差不敢來查問你們。時候不早,我該走了。請兩位明天早點來我們那兒。”

那老家人走後,段劍平道:“芷妹,難得葛南威的師叔也從川西來了,你,你不想改變一下主意麽?”

韓芷說道:“我要是想改變主意的話,也不會把先父的詩稿托他轉交池梁了。”

外面傳來更夫的擊柝聲,“篤、篤、篤”敲了三下。韓芷說道:“已經是三更了!要是順利的話,還有兩個更次,也足夠時間給咱們刺殺那老賊了。好,走吧!”

那老家人離開了這間客店,越想越疑心,急急忙忙趕回家。楚青雲和池梁、葛南威等人都未曾睡覺,見他這樣匆忙回來,不禁都覺奇怪。

在那老家人回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談及韓芷。段劍平的身份,是大家已經知道了的。但韓芷的身份,卻無一人知曉。

戒嗔和尚道:“那女子的改容易貌之術真是神奇,那天要不是段劍平持有寧廣德的信物,我也幾乎不敢認他。那女子扮作書生,也是絲毫瞧不出破綻。”

葛南威不解的卻是另一件事情,說道:“奇怪,為什麽他們一到京城就打聽我呢?”要知他在“八仙”之中乃是排行第七,不過是小弟弟罷了。

戒嗔和尚道:“那天我告訴他們葛七弟在川西他的師叔那裏,那女子還詳細的問是不是住在廣元的那位池大俠?”

池梁道:“那女子姓什麽?”

楚青雲怔了一怔,說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你老人家,她是姓韓的麽?”

池梁如有所思,喃喃自語道:“她姓韓,她又會改容易貌之術?”

葛南威覺得奇怪,連忙問道:“師叔,你知道那女子的來歷?”

池梁說道:“我懷疑她是我一位故友的女兒!你們可知道她會不會吹簫?”

楚青雲道:“我們都是那一天才和她初次見面的。除了知她精於改容易貌之術,其他都不知道。”

剛說到這裏,那老家人就回來了。

老家人把錦匣拿出來交給池梁,說道:“池大俠,這是那位韓姑娘托我帶給你的。”

池梁道:“她說什麽?”

老家人道:“沒說什麽,她說今晚不便來了,明天一早,一定來拜候你老人家。”

一聽這話,大家都覺得可疑,既然明天一早就來,何須托人轉交一件體積甚小的錦匣?

池梁連忙把錦匣打開,首先發現韓芷父親寫給他的一封信,跟著是一疊詩稿。

一見那熟悉的字跡,池梁又喜又驚,失聲叫道:“果然是我的老朋友!”

葛南威道:“信上說什麽?”

池梁匆匆披閱,禁不住眼淚奪眶而出,說道:“他,他已經去世了。唉,他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托他女兒在他死後把他的詩稿交給我。唉,難道他一直到死,都還不肯原諒我麽?”

葛南威和這位師叔是新近才見面相識的,對他平生事跡,所知甚少。但聽師叔的口氣,似乎是頗有難言之隱。他是晚輩身份,自是不敢多問。

那老家人繼續說道:“還有一件奇怪的事,他們扮作龍家的衛士,面貌當然也是和那天全不相同了。我一踏進他們的房間,驟然看見兩個衛士站在面前,把我嚇得魂不附體。好在段公子馬上告訴我,否則險些鬧出笑話!”

楚青雲吃了一驚,問道:“半夜三更,他們為什麽要扮作衛士?”

老家人道:“他們說是扮來玩的。要是扮得像的話,日後也可以多一樣自保之方。”

丐幫幫主和戒嗔和尚以及董、陶、葛、杜等人都是江湖上的大行家,一聽這話自是不能無疑。戒嗔和尚第一個嚷出來道:“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我可不能相信他們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