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偽善藏奸為虎倀神功傷敵創妖狐(第5/6頁)

他口中說話,手底仍是絲毫不緩,在這片刻之間,已是接連向谷嘯風攻了數招。但因李中柱在旁牽制,他卻無法得手。

谷嘯風又是惱怒,又是為任紅綃難過,說道:“任天吾,虧你白天在鏢局裏還敢冒充是俠義道,你知不知羞?你快快給我滾開,否則我認得你,我這口寶劍可不認得你!”刷的一聲,寶劍出鞘。

任紅綃心情矛盾之極,她既不願谷嘯風給她爹爹所傷,也不忍見任天吾傷在谷嘯風的劍下,只好叫道:“爹,你走吧!只要你不泄漏我們的秘密,我們也不泄漏你的秘密。你當作沒有我這個女兒好了,以後咱們各走各路。”

韓佩瑛搖了搖頭,心想:“紅綃,你好糊塗,他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還不是替完顏豪盡鷹犬之責嗎?你還希望他保守秘密?”

果然她的話沒說出來,任天吾已先說道:“你們倒是打得如意算盤,嘿嘿,谷嘯風已經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你以為我還會放過他嗎?還有你紅綃,你不認我是你父親,我可是非得把你抓回去不可!哼,你的胳膊已向外彎,我還能相信你嗎?”

谷嘯風道:“表妹,你躲過一邊,他不肯走,我們只好將他趕走。”

任天吾在黑室搏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難以發揮,頻頻遇險,心裏想道:“如今他們的秘密機關已經給我查獲,我何必還和他們纏鬥?”當下呼的一掌,把谷嘯風迫退,從窗口跳了出去。

任紅綃松了口氣,說道:“好啦,他已走了。”話猶未了,忽聽得任天吾一聲長嘯,隨即哈哈笑道:“誰說我走!這個屋子裏的人,哪一個要走,我都不能讓他走呢。”任紅綃從窗口張望出去,只見她的父親果然仍是站在院子裏。

谷嘯風吃了一驚,暗叫不妙,連忙和李中柱一同跳下去,青鋼劍一招“夜戰八方”,擋住了任天吾的截擊。

谷嘯風喝道:“任天吾,你是不是勾結了韃子,和韃子的官兵來的?”

任天吾縱聲笑道:“你猜得對了,但可惜你已是醒覺得遲了一點!”笑聲中只聽得響箭的聲音此起彼落,隨即是蓬蓬的擂打大門之聲。不過片刻,官兵已是破門而入。

原來日間在鏢局任天吾起疑之後,回到完顏豪的王府,仔細向安達、程彪等人查問,發覺丁實的兩個“夥計”最為可疑,於是由任天吾先來查探,丁家外面則埋伏了一隊官兵,只待任天吾查探是實,官兵便即來援。這是免得打草驚蛇的做法。

此時韓佩瑛和任紅綃亦已沖出房間,任紅綃又驚又氣,自怨糊塗。谷嘯風叫道:“佩瑛,你和綃妹快走,我給你們殿後。”

此時已有六七個軍官沖進院子,為首的一個軍官哈哈笑道:“好標致的兩個娘兒,正好拿去獻給王爺,不可把她們傷了。”

韓佩瑛大怒,刷的一劍,疾刺過去。那軍官舉刀招架,“當”的一聲,刀頭竟給韓佩瑛的寶劍削斷。那軍官吃了一驚,叫道:“好狠的娘兒!”倏地手腕一翻,刀背朝外磕出,韓佩瑛第二招第三招閃電般的接續而來,只聽到“當當”之聲,不絕於耳,那軍官遮攔不住,左臂又著一劍。但韓佩瑛的長劍竟也給他蕩開,虎口隱隱作痛。說時遲,那時快,另外兩名軍官已從兩側攻到,一根狼牙棒,一柄大砍刀抵住了她的長劍。原來這些人都是王府精選的武士,本領或許比不上韓佩瑛,亦是非同泛泛。

另外三名武士堵截了任紅綃的去路,任紅綃陷入包圍,咬牙苦戰。那幾名武士一面攻擊一面出言調笑。

任紅綃氣惱交加,叫道:“爹,你聽見了沒有?人家欺侮你的女兒,你還要做人家的奴才!”

那幾名武士怔了一怔,其中一個笑道:“原來你是任老先生的女兒嗎?任老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任天吾臉上發熱,這刹那間不禁也是有點覺得難堪,但隨即就平靜下來,淡淡說道:“我這個丫頭不懂事,她誤交‘匪人’不肯聽我的話,請各位大人看在我的分上,多多包涵。”

調戲任紅綃的那個武士笑道:“任老先生放心,我們不會難為令嬡的。令嬡是小王爺的心上人,我們已經知道了。適才言語之間,多有冒犯,我還要請任老先生和令嬡多多包涵呢。”

另一個武士跟著說道:“不過我也得請任姑娘聽我一句良言,我們的小王爺對你好,你可不該對我們撒潑。我勸你還是收了兵刃,跟我們走吧。往後的日子,有你的榮華富貴呢!”

這兩個武士只道任紅綃如鳥在籠,插翼難飛。他們已知任紅綃的身份,心裏還當真有些顧忌,不敢猛下殺手。哪知這兩個武士笑聲未了,任紅綃雙刀揮舞,刀光霍霍,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忽地就傷了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