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何懼孤身鬥強敵卻從群盜悉芳蹤(第5/6頁)

且說宮錦雲私逃出來,這日到了恩壽縣,正行走間,忽聽得有人叫她名字。宮錦雲回頭一看,見一個老者笑嘻嘻地來到她的面前,這個人正是任天吾。

任天吾笑嘻嘻地道:“錦雲賢侄,什麽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我與令尊乃是知交,但你恐怕還未知道我是家住此地的哩。令尊呢?”

宮錦雲曾在韓佩瑛家中無意中窺見任天吾意圖盜取韓家寶藏,後來又知道他曾指使他的大弟子余化龍向西門牧野通風報信,串通截劫運給義軍的韓家寶藏,早已知道他不是好人。

但此際孤身碰上任天吾,自忖決計不是他的敵手,只好和他敷衍一番,說道:“家父在黑風島,並沒出來。”

任天吾道:“賢侄是上哪兒?”

宮錦雲道:“我已經在中原玩夠了,現在也該回家啦。”

任天吾道:“哦?這樣說,你是要趕回黑風島去見爹爹的了。”

宮錦雲道:“不錯,爹爹只許我出來玩一年的,我非得在期限之前回去不可。”

任天吾忽地打了個哈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倒聽得一個消息,和賢侄說的不同。”

宮錦雲吃了一驚道:“什麽不同?”任天吾道:“聽說令尊早已到了中原,並非是在黑風島上等你回去。”

宮錦雲因為怕他留難,是以才拿出爹爹作擋箭牌,博他尚未知道黑風島主來到中原的消息。不料他已經知道。她的說話給當面拆穿,只好支吾以對:“是嗎?爹爹隱居海外,本來曾經對我說過不願再履中土的。但他在中土的故交甚多,這次或許是應哪位老朋友之約也說不定。”

任天吾見她言辭閃爍,已是料到幾分。當下說道:“令尊既是不在家中,賢侄也就用不著這樣匆忙趕回去了。我與令尊乃是知交,難得你來到這兒,這正是相請不如偶遇,你就在我的家中暫且住下,待我設法通知你的爹爹,讓你們父女早日相會,我也可以得與老友相聚,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原來任天吾雖然還未知道宮錦雲最近的私逃之事,但黑風島主要找女兒的事情,他則是早已知道的了。而龍象法王意圖籠絡黑風島主一事,他亦是早已得到風聲。

宮錦雲慌忙說道:“任伯伯,多謝你的好意,但我還是要趕回家去。”

任天吾道:“為什麽?”

宮錦雲道:“我已經答應爹爹,只在中原玩一年的。你說我的爹爹現在中原,不知是真是假?縱然是真,我也該遵守原來的期限,回到家裏等他。任伯伯,家父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最不歡喜別人不聽他的話,何況我是他的女兒?”

任天吾笑道:“令尊倘若責怪你,我給你擔當就是。”

宮錦雲道:“不行,不行。家父不在黑風島,我就更應該回去料理了。而且,我另外也還有一點事情,須得趕著辦妥。”

任天吾道:“什麽事情?”

宮錦雲故意作出女兒家的嬌羞之態,說道:“這是小侄的私事。”

任天吾心裏想道:“聽說她與公孫璞這小子頗有私情,但黑風島主卻是不喜歡這個小子,莫非她是要與這小子相會?這小子與谷嘯風乃是一路,上次的事,嘯風對我似已起疑,我更不能放她走了。”

但任天吾礙著她是黑風島主的女兒,暗自想道:“她堅執不肯和我回家,我可不能對她動武,怎麽辦呢?”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哈哈笑道:“女兒家的私事我可不便問了,好吧,你一定要走,我也是無法強留,你下次再來,可一定要到你任伯伯家裏住幾天啊!”

宮錦雲如釋重負,連忙說道:“一定,一定。下次我和家父一同來拜訪老伯。”

任天吾道:“好,那我不送你了。”忽地好像想起一事,宮錦雲已經轉過身子走了幾步,他又追上去說道:“賢侄女,你在路上可得多點小心。令尊在中原的故交固然不少,但仇家也是很多。你可不能讓人知道你是黑風島主的女兒。”

宮錦雲道:“多謝任伯伯提醒,我會當心的。”心裏則在想道:“只要你不和我為難,我還用得著怕誰?”

任天吾竟不與她為難,大出她的意料之外,當下宮錦雲就急急忙忙的趕路。走了一個多時辰,正在就要走出恩壽縣境的時候,忽聽得樹林裏響起幾聲口哨,突然有三個漢子跳了出來,在山路上截住了她。

宮錦雲冷笑道:“你們要做沒本錢的買賣,那可是找錯人了。”

為首的那個漢子哈哈笑道:“我們要找的人正是你!”第二個漢子說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有點眼力,說得不錯,我們是做沒本錢的買賣的。不過,這次我們可不是要搶東西,是要搶人!”

第三個跟著說道:“黑風島主我奈何不了,他的女兒碰上了我,我可是非得給她一點厲害嘗嘗不可啦!你不必說謊了,我們已經知道你是黑風島主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