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身世堪憐同命鳥沉冤未雪戴天仇(第6/7頁)

奚玉帆很是不好意思,說道:“楊姑娘別這麽說,舍妹多蒙照拂,我曾聽得韓佩瑛姑娘說過,我可還要多謝你呢。”

楊潔梅道:“不敢當。你要知道令妹的下落,我倒知道。”

奚玉帆大喜道:“楊姑娘可以告訴我麽?”

楊潔梅冷冷說道:“當然可以,我還要向你賀喜呢!”

奚玉帆怔了一怔,道:“喜從何來?”

楊潔梅道:“令妹如今已是貴為江南盟主文逸凡的掌門大弟子的夫人,亦即是未來的盟主夫人了,這不是天大的喜事麽?”

奚玉帆呆了一呆,說道:“此話當真?”

楊潔梅冷笑道:“我們都曾經去喝過喜酒來了,焉能有假?”

邵元化有點詫異,說道:“是呀,文大俠給他的掌門弟子成婚,我也曾收到他的請帖呢。怎的你做哥哥的還不知道?”

奚玉帆做夢也想不到妹妹這樣快就嫁給了辛龍生,心裏想道:“這可叫我怎好意思和谷嘯風見面呢?瑾妹也是莫名其妙,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怎能如此輕率?嘯風為她鬧出婚變,惹起偌大風波,想不到如今竟是這麽個結局,唉,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過米已成炊,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是無法挽回,只好由她去吧。”當下定了定神,答復邵元化的問話:“我是剛從明霞島回來的,是以尚未知道。”

邵元化見他神色不定,知道此中定有蹊蹺,他是個老於世故的人,當然也不會去探問人家的私事,當下哈哈一笑,說道:“這麽說,對奚兄倒是一個意外的喜訊了。”

楊潔梅冷冷說道:“你既然是為了打聽令妹的下落來找我的,現在知道了也未為晚,你這個新做了大舅子的人,應該趕快去見新妹夫啦。”

邵元化道:“兩位剛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奚兄和家人團圓要緊,我也不便多留你們啦。”

奚玉帆道:“不,還是應付喬拓疆這一夥人的事情要緊!如今我已經知道了舍妹的下落,遲一天早一天見她,都是一樣。”

邵元化道:“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來的話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我不想耽擱你們太多的時間。我知道你們也是有事在身的,我不敢勉強留客了!”說話之際,神色極為冷淡。

這番話大出奚玉帆意料之外,心裏想道:“本來是說得好好的,何以他突然又變了主意,這番說話,分明是等於下逐客令了。

奚玉帆是個熱心腸的人,還想和邵元化再說,說明他是自願留在邵家,共禦強敵,一片誠意,絕非出於勉強。話未出口,厲賽英卻先說道:“我們本領低微,留在這裏本來也是無濟於事。邵老前輩既然不歡迎我們,我們告辭便是。”

邵湘瑤急道:“爹爹,人家一片好意,你怎麽反而要把客人送走?”

邵元化不睬女兒,卻對厲賽英說道:“厲姑娘別誤會,我實是一來因為不願誤了你們的正事;二來也不願你們插手這件事情,免得有什麽意外,我可擔當不起!兩位的行李我已叫人拿來了,請恕我不遠送啦。”

話猶未了,只見兩個小丫頭果然已經各自提著一個行囊來到,交給了奚、厲二人。

邵湘瑤十分過意不去,但她既不能與父親吵鬧,厲賽英又是接過行囊立即就走,她只好代父親送客,送出大門,便與他們殷勤道別了。

路上奚玉帆說道:“這位邵老前輩的脾氣真是有點古怪,不知什麽緣故,突然要趕我們?他說的那兩個原因,分明是借口!”

厲賽英道:“不是邵老前輩古怪,依我看來,內有古怪的恐怕是那位高氏夫人。”

奚玉帆道:“咱們在邵家,都未曾見過邵元化的兩位妻子,你怎知道那位高氏夫人古怪?”

厲賽英道:“你沒有聽見那位楊姑娘適才透露的口風嗎?邵湘華的那套掌法,恐怕就正是這位高氏夫人教的。”

奚玉帆道:“對啦,這件事我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要想問你。你們明霞島的武功聽說是一向不傳中土的,何以邵湘華的掌法卻和你相同。你懷疑是那位高氏夫人教的,難道她和你們明霞島有什麽關系嗎?”

厲賽英道:“恐怕是有點關系的了,但我還不敢斷定。待我弄清楚了一件事情,再和你說。”

奚玉帆道:“什麽事情?”

厲賽英若有所思,對奚玉帆的問話好似聽而不聞。奚玉帆心裏想道:“她既然說了要弄清楚才和我說,想必是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倒是我多此一問了。”他本來不是一個好事的人,厲賽英不說,他也就不再多問了。

厲賽英想了一會,忽道:“帆哥,今晚我和你回去。”

奚玉帆怔了一怔,道:“回哪裏去?”

厲賽英道:“回邵家去呀!”

奚玉帆道:“他既然不歡迎咱們,咱們怎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