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兩大魔頭來奪寶一雙鴛侶各分飛(第5/6頁)

任天吾瞿然一省,心裏想道:“不錯,這出戲也該收科了。”當下佯作奮不顧身的模樣,西門牧野一掌打來,他非但不躲,反而硬沖過去,喝道:“老魔頭,我與你拼了!哎喲,喲!”給西門牧野一掌打個正頭,長劍脫手飛上半空,“哇”的又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谷嘯風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連忙抱住舅舅,疾向後退。他本來就打不過西門牧野,如今只得一只手應敵,而且又不知舅舅生死如何,不免心煩意亂。這麽一來,如何還能是西門牧野的對手?

奚玉帆、宮錦雲飛身過來救援,公孫璞緊緊盯著朱九穆,不讓他過去和西門牧野聯手。

奚、宮二人尚差幾步就要趕到,只聽谷嘯風一聲大吼,左肩血肉模糊,原來他也給西門牧野打了一掌了。

大吼聲中,谷嘯風刷的一劍刺去,西門牧野想不到他在重傷之下居然還敢拼命,冷不及防,也給他刺了一劍,可是這一劍刺不著要害,西門牧野受的只是輕傷,但也嚇得他不能不連退了幾步。

奚玉帆、宮錦雲雙雙趕至,宮錦雲劍中夾掌,使出了家傳絕學的七煞掌功夫,西門牧野識得這是黑風島主宮昭文的獨門掌法,心裏想道:“這幾個小輩都有來歷,實是不可小覷。”因為他功力亦是未曾完全恢復,一時間又摸不清宮錦雲武功的深淺,而奚玉帆的劍法他也有點顧忌,是以倒也不敢魯莽撲前,當下橫掌當胸,靜觀敵勢。

奚、宮二人志在救人,並非想和西門牧野拼命。西門牧野采取守勢,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奚玉帆忙把谷嘯風扶起,見他面如金紙,顯然是傷得不輕。奚玉帆大吃一驚,問道:“谷兄,你怎麽啦?”

“化血刀”的毒性非常厲害,谷嘯風只覺傷口火辣辣作痛,轉瞬之間,半邊身子已是感到麻木不靈。但谷嘯風的心頭還是清醒的,暗自想道:“男兒馬革裹屍,死何足懼?但舅舅一世英名,我絕不能讓他受敵人所辱!”他哪裏想得到正是他那位在武林中“德高望重”的舅舅和敵人勾結,他才會受到這樣重傷的。

谷嘯風吸了口氣,以殘存的精力暗運少陽神功,推開了奚玉帆,說道:“我沒事,你趕快救護我的舅舅要緊!”

任天吾在地上掙紮,打了個滾,以肘支地,十分吃力的樣子爬了起來,叫道:“你們不必顧我,我這幾根老骨頭業已打算埋在這裏,我、我和這老魔頭拼啦!”顫巍巍地走了兩步,“哇”的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奚玉帆也是像谷嘯風一樣,做夢也想不到任天吾是在做戲!只道任天吾果然是比谷嘯風傷得更重,當下瞿然一省,想道:“不錯,任老前輩是一隊之主,他受了重傷,我怎麽置之不理。”雖然不放心谷嘯風,也只好暫且將他放開了。

奚玉帆跑過去不理任天吾的掙紮,便將他背了起來。任天吾仍在大呼小叫地嚷道:“解給義軍的軍餉不能落在韃子手裏!”奚玉帆道:“是,我們定當盡力而為。”谷嘯風道:“舅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就讓玉帆背你突圍吧!”

任天吾又吐了一口鮮血,裝作氣憤不堪的樣子罵道:“你,你這是什麽話?我,我絕不能讓你們這樣做!”他這幾口鮮血倒是真的暗運內功吐出來的。吐了幾口鮮血,精神也覺有點困倦,伏在奚玉帆的背上,裝作暈了過去,動也不動了。

朱九穆在公孫璞手下吃了大虧,再度交鋒,已是膽怯。鬥了幾招,無心戀戰,擺脫了公孫璞趕忙過去和西門牧野會合。

朱九穆是曾經和宮錦雲交過手的,知道她在這幾個“小輩”之中,實是本領最弱的一個。見西門牧野對她好像有點顧忌,便即說道:“西門兄,把這女娃兒交給我,你發落這幾個小輩吧!”

公孫璞隨後趕到,西門牧野已經知道他是公孫奇的兒子,自己偷了公孫奇的毒功秘笈,當今之世,將來有可能制服他的就只有一個公孫璞了。西門牧野咬了咬牙,心裏想道:“這小子一日不除,我一日不能安枕!”

西門牧野喝道:“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那你就來領死吧!”雙掌一搓,兩大毒功同時發出。左掌用的是“化血刀”,腥風撲鼻;右掌用的是“腐骨掌”,竟然發出一股屍臭氣味,中人欲嘔。西門牧野練成兩大毒功以來,這次還是第一次同時使用。

公孫璞的“化血刀”已經練到了第八重,“腐骨掌”的火候尚淺,不敢用這門毒功和他硬拼,當下仍以玄鐵寶傘抵敵,一招“玄鳥劃砂”,傘尖指向西門牧野掌心的勞宮穴。

公孫璞的武功得自當世三位武學宗師的傳授,這招“玄鳥劃砂”就是柳元宗所傳授的上乘刺穴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