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謀害情敵

閃電手道:“活口有了,咱們慢慢盤問他的口供不遲。淩兄,讓我看看,先治你的傷要緊。”

轟天雷道:“我這傷是舊傷,已經好了七八分了。添上的新傷不過是一點皮肉之傷,毫不礙事,你別為我耽擱,多捉一兩個活口吧。”

閃電手笑道:“舊傷新傷都應該治。有一個活口已經夠了。”不容轟天雷分說,立即替他推血過宮。呂玉瑤也過來為他敷上了金創藥。

閃電手為他推血過宮,轟天雷也必須運用本身真氣才能配合。轟天雷一來不願辜負他的好意,二來自己也的確是大傷元氣,若無內家高手為他舒筋活絡,想站起來也難,只好聽從閃電手的話,暫且安靜下來,由他調治了。

過了約半支香時刻,轟天雷面色漸見紅潤,閃電手贊道:“淩兄內功深厚,小弟平生罕見。”

轟天雷一躍而起,說道:“現在去追,或許還來得及。我怕那個活口是個無關重要的人物,問不出什麽口供,咱們最好能捉住獨孤雄。”

閃電手瞿然一省,心裏想道:“不錯,獨孤雄似乎是那班人的領袖,能夠捉住他當然最好。”不過因為轟天雷的精神剛剛好了一些,他仍是放心不下。

正在躊躇,忽聽得有個老婦人驚惶的聲音叫道:“玉兒,玉兒!”

呂玉瑤叫道:“呀,娘來了!娘,我在這兒!”

只見呂夫人如飛跑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拐杖一頓,說道:“唉,你怎麽不聽你爹的說話,把淩世兄帶出來!剛才我聽得廝殺之聲,是,是——”

呂玉瑤道:“娘你別慌,是來了一群強盜,已經給這位、這位恩公趕跑啦。”她只知道這人的綽號叫“閃電手”,可還未知道他的姓名。

雖說呂夫人應該向閃電手道謝,但此時她心神另有所屬,連閃電手的姓名也無暇請問,遊目四顧,驀地叫起來道:“你表哥呢,怎不見他!”

呂玉瑤一直忙著為轟天雷料理傷口,此時方始省覺,訥訥說道:“表哥給賊人的暗器打著穴道,在那邊的茅草叢中。”

呂夫人大驚罵道:“你為什麽不去救治他,淩世兄的傷固然要緊,你的表哥也該有人照料呀!你就不能分點心神去照料他嗎?”

呂玉瑤滿面通紅,說道:“我、我見表哥並沒受到其他的傷,穴道遲些解開,大概也沒關系。”

呂玉瑤給母親一頓排揎,心裏當然很不舒服,轟天雷也覺難堪,當下強笑道:“我的傷不礙事,咱們趕快去找丘大哥吧!”他話猶未了,呂夫人早已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跑過去了。

閃電手忽地低聲問呂玉瑤道:“你的表哥姓丘?”呂玉瑤道:“不錯,他叫丘大成。”閃電手道:“哦,丘大成!”這刹那間,他的臉上似乎掠過一絲詫異的神色,身形一起,立即飛跑過去。

呂夫人只覺微風颯然,閃電手已是從她的身邊掠過。呂夫人心裏暗暗嘀咕:“這小子也太不懂禮貌,這不是要和我較量輕功嗎?”她起步在前,給閃電手趕在她的前頭,心裏可著實有點不大高興。

呂夫人輕功本來不弱,但比起閃電手還是稍遜一籌。呂夫人跑到那個地方,閃電手已經把丘大成扶起來了。

“丘大哥並沒受傷,被打著的穴道也非要穴,請讓小侄代勞。”閃電手一面說一面替丘大成解穴。

他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丘大成被封閉的穴道給他輕描淡寫地應手而解,他立即便知道打穴之人是用最輕的手法打丘大成的穴道的,不覺疑雲頓起,心裏想道:“那件事恐怕不是空穴來風了?”

丘大成見是一個陌生人給他解穴,怔了一怔,正想開口說話,問他姓名,閃電手已先說道:“丘大哥,幸會幸會。”

此時呂玉瑤亦已趕到,見閃電手說話的神情好像有點古怪,笑問道:“你知道我的表哥?”

閃電手淡淡說道:“丘大哥的大名我是久仰的了。”

呂玉瑤頗是奇怪,心道:“丘表哥雖然走過江湖,也只不過一兩次而已,還未算得是正式出道,他的聲名怎的就能傳揚開去?莫非這人是有意討我母親的歡心?他見了媽剛才那副神氣,當然知道她是最疼她這侄兒的了。”

丘大成給他一捧,卻是不覺有點飄飄然了,說道:“我只是個無名小卒,閣下未免過譽了。多謝閣下解穴之恩,我還未曾請教閣下的高姓大名呢。”

呂夫人這才跟著說道:“小女多蒙搭救,請受老身一拜。”

閃電手忙道:“不敢當。說到報恩,我受你家的恩更大呢!”

呂夫人道:“哦,你,你是——”

閃電手道:“我就是十年前多得呂老英雄保鏢的那個耿電。我是特地前來拜訪恩人的。”

呂玉瑤又驚又喜,說道:“原來你就是那位耿公子!爹爹說你不懂武功,卻不知你的武功是這樣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