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暗室除奸驚辣手冒名求祿顯神功(第2/8頁)

厲勝男道:“好,你們兩個沒有念過這首詩,跟他一個字一個字寫,我不管什麽書法,給我好好的用心寫吧!”

雲中現鋪平了紙,提筆便寫:“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燿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駿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金世遺跟著朗聲吟誦,擊節贊道:“好詩,好詩!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這樣神妙的劍術,當真是千載之後,讀之尚使人向往!勝男,你選這首詩真有意思,待你學成了劍法之後,當可以和公孫大娘的弟子媲美了。”

柳三春與萬應常滿頭大汗,一個字一個字地跟著雲中現寫,不敢落後,待到雲中現收筆,不過片刻,他們也跟著寫完了。

雲中現看他們所寫的字體,歪歪斜斜,有如孩子描紅,大為得意,爭著把自己所寫的呈上給厲勝男,恭恭敬敬地說道:“姑娘,你是會家,請你評閱。”

厲勝男笑道:“好,好,寫得很好!”第三個“好”字剛剛出口,雲中現正在笑容滿面,厲勝男驀地伸指一點,對準他的喉頭狠狠一戳,雲中現做夢也想不到厲勝男突然施展殺手,悶哼一聲,喉頭被戳穿一孔,血如泉湧,登時倒斃。

萬柳二人嚇得呆了,“饒命”二字尚在舌尖打滾,未曾說得出來,說時遲,那時快,厲勝男又已依法炮制,用重手法點了他們的死穴。

厲勝男出手如電,即使金世遺也沒料到她要殺人,待要阻止,已來不及。金世遺怒道:“勝男,你怎的如此狠毒,我答應饒了他們的性命的!”

厲勝男笑道:“是你答應的,我可沒有答應啊!”雲中現那弟子想要逃走,雙腳卻不聽使喚,嚇得軟了。厲勝男道:“我已殺了三人,不能再留這個活口!”揚手一柄飛錐,又取了那管家弟子的性命。

金世遺一把抓著厲勝男的手腕,喝道:“你再胡亂殺人,我把你的武功廢了!”

厲勝男笑道:“大英雄大俠客,你捏得我這樣痛,你放不放手?你不放手,以後我再也不理你!這四個人我是不得不殺,你當我是歡喜殺人的麽?”

金世遺不由自已地放松手指,說道:“這幾個人雖然行事卑劣,但究竟罪不至死,你為何要殺他們?有甚道理?”

厲勝男淡淡說道:“枉你在江湖上混了這許多年,還有人把你當作大魔頭呢。哼,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得。你給我好好地坐下來,待我說給你聽。”

在厲勝男的嬌嗔之下,金世遺的怒火再也發不起來,只好依言坐下,聽她說話。

厲勝男噗哧一笑,說道:“可惜沒有鏡子,讓你看看你剛才那副兇霸霸的樣子,真像可以把人吃掉似的。”

金世遺道:“你趕快說,要是說不出道理,我還會把你吃掉的。”說到“吃掉”這兩個字,他也禁不住笑了。心想:“你才真是想‘吃掉’我呢!”

厲勝男道:“你本來想要那三個老家夥給你寫信給司空化的,是不是?”

金世遺道:“不錯,我是想叫他們寫封引薦書,咱們可以冒充是他們的門人弟子,拿了引薦書去見禦林軍統領司空化。”

厲勝男笑道:“難為你想得出這樣的妙計,但你敢擔保他們就能守口如瓶嗎?”

金世遺道:“我可以點了他們的啞穴,讓他們過了七天之後,才能說話。”

厲勝男道:“他們能夠給你寫信,難道就不能寫在紙上,將這秘密傳出去嗎?”

金世遺道:“他們已給我嚇破了膽子,料想不敢泄漏。”

厲勝男道:“這幾個家夥都是老奸巨猾,常言道得好: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還是把他們殺了,最為安全可靠!”

厲勝男的顧慮,金世遺不是沒有想到,要是在早幾年,他也會將他們殺掉;但自從他結識了冰川天女、李沁梅、谷之華這些人之後,性情已在逐漸轉變,所以才寧願冒一些危險,保留那三個家夥的性命。

但現在厲勝男這番說話,卻教他無法反駁,雖然他仍是覺得厲勝男行事太邪,但也只好默不作聲了。

厲勝男又笑道:“人人都認為你是江湖上的大行家,在我看來,卻還欠老練。你想叫他們給你寫引薦書,這事就大大欠妥,好在我靈機一動,臨時改過來,叫他們改寫一首唐詩。”

金世遺恍然大悟,說道:“敢情你是怕他們故意不用平日的筆跡,或者是在辭句中弄鬼麽?”

厲勝男道:“不錯,你還算聰明,馬上就猜到我的用意了。現在我可以照他們的筆跡,喜歡寫什麽就寫什麽。嗯,雲中現這老家夥雖然武功最好,但住處卻也是距京城最近,只怕京城裏有不少熟人。咱們還是冒棄柳、萬二人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