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巧得腰牌入虎穴敢憑硬骨鬥狼兵(第6/7頁)

軍官顫聲叫道:“你、你難道不是禦林軍的軍官?”

楊華笑道:“你很聰明,一猜就對!實不相瞞,那面腰牌是我從一個禦林軍的軍官手中搶來的。我是‘土匪’的朋友!”

軍官嚇得魄散魂飛,連忙叫道:“好漢饒命!”

楊華道:“賀大哥,你的意思怎樣?”賀鐵柱打他一頓,業已出了口氣,說道:“還請好漢處置他吧。只要他不再助紂為虐,陷害百姓,我倒不是非要他的性命不可。”

軍官慌忙發誓:“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即使奉了長官的命令,我也寧可拼著受罰,只是當作例行公事,敷衍一番了。若有背誓,叫我患上奇難雜症,不治身亡!”

“好,你的話我暫且相信一半,我饒你半條性命!”

此話一出,賀鐵柱夫妻和那軍官都是不禁大為奇怪,不懂怎麽樣才可以只饒“半條性命”?

楊華笑聲一收,忽地使了個小擒拿手法,一托那個軍官的下巴。軍官不禁“哎喲”一聲,把口張開。登時有一顆藥丸從楊華的手中塞進他的嘴裏。軍官只覺這藥丸的氣味又辛辣又腥臭,但要吐也吐不出來,已是吞下去了。

楊華笑道:“不必太過害怕,我給你吞的雖是毒藥,也不會立即要了你的命的。”

軍官大驚道:“毒藥?毒藥!好漢,你、你說過饒我性命的?”

楊華笑道:“你錯了,我說的只是饒你半條性命。”接著緩緩說道:“這毒藥是一年之後才發作的,解藥我留給這位賀大哥,到時你來求他。賀大哥,到時你考察他的行為,給不給他,由你定奪。”

賀鐵柱道:“只要他在這一年之內,當真沒有為非作歹,我當然給他。”

楊華繼續說道:“這毒藥雖然一年之後方始發作,但藥力如今已是深入你的骨髓。今後你必須心平氣和,切忌動怒,更不可多用氣力,否則毒性隨時可以發作。你若不信,不妨照你平日練內功的方法,吸一口氣試試。”

軍官想道:“一年之後方始發作的毒藥,倒是沒有聽人說過。”心中半信半疑,於是戰戰兢兢的吸一口氣姑且試試,一試之下,只覺脅下的“愈氣穴”隱隱作痛,如給利針所刺。不由暗暗吃驚:“原來當真是有這種毒藥。”

楊華說道:“你可不要打什麽壞主意,以為我不會長久留在這兒,你就來逼迫賀大哥交出解藥。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躲在哪兒,也躲不過。”

軍官忙道:“小人怎敢?”賀鐵柱哼了一聲,說道:“諒你也不敢。未到限期,你想迫我交出解藥,那是做夢。大不了我和你一同死掉,解藥決計不會給你。”

軍官早已“見識”過他的脾氣,情知此言不假,苦笑說道:“賀大哥,請莫多疑。你是我的救星,我巴結都來不及呢,怎敢對你有絲毫無禮?但為了掩人耳目,我也不能常來看你。一年之後,我才能再來了。”

賀鐵柱道:“誰要你來看我,走吧!”軍官如奉綸音,爬起來正要走時,楊華忽地喝道:“且慢!”

軍官吃了一驚,心中打鼓,說道:“好漢有何吩咐?”楊華說道:“你走路只能慢慢的走。記著不可太過使用氣力!”

軍官說道:“多謝好漢關心,小人記得。”心中對楊華氣恨非常,可絲毫也不敢形之辭色。

賀鐵柱的妻子看那軍官去得遠了,笑道:“柱哥,我說過有人會救咱們的,果然沒有說錯。”夫妻心意相通,在妻子一笑之中,賀鐵柱已是懂得她那未曾說出的話:“這人雖然沒有殺掉那個狗官,你也總該相信他了?”

夫妻同向楊華道謝,說道:“請問恩公高姓大名?”

楊華說道:“咱們都是自己人,請別這樣客氣,我姓楊名華,你叫我的名字好了。我也還要你們幫忙呢。”

賀鐵柱道:“楊大哥,我只怕幫不上你的忙,你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

楊華說道:“賀大哥,你是孟大俠、孟元超的朋友,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這個人可能也是孟大俠的朋友,最少也和義軍有關系的。”

賀鐵柱聽他一開口就要打聽義軍的事情,不覺多少又犯疑心,遲疑片刻,說道:“我和孟大俠只是相識,可夠不上做他朋友,義軍的事情,我知道得更是有限。不知你要打聽的是誰?”

賀鐵柱的妻子跟著說道:“楊恩公,你和孟大俠的交情想必很是不錯?”

楊華知道他們夫妻還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先不答話,卻笑著說道:“我有點渴了,你們請我吃個白薯好不好?待我吃了再說。”他忽然把正事撇開,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賀鐵柱夫妻不覺都是一怔。

賀鐵柱的妻子抱歉道:“我們家裏窮,可沒什麽好東西招待恩公。這白薯待我給你削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