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深情豈料招奇變藏寶原來是禍胎(第4/7頁)

那虬髯漢子笑道:“褚遂這老頭兒此時只怕正在做他的春秋大夢,哈哈,待他夢醒之時,這寶藏已是不翼而飛!”

褚遂驀地大喝一聲:“照打!”雙手齊揚,七柄飛刀閃電般地射了出來!

虬髯漢子走在前頭,冷不及防,給飛刀在左臂割了一道傷口,但他武功也確實不錯,褚遂這兩柄飛刀本來是要殺他的,一柄對準他的心口,一柄對準他的咽喉,結果卻只有一柄飛刀打中,而且傷的並非要害。

獨孤宇在中間,不至於像虬髯漢子那樣猝不及防,他揮動折扇,將四柄飛刀全都打落。劉芒在三人中本領最差,卻幸而得獨孤宇給他打落了飛刀。

虬髯漢子這一驚非同小可,臂上的刀傷倒無大礙,令他意料不到的是褚遂的出現。

褚遂哈哈笑道:“你想不到吧?我早已在這裏等候多時了!哼,你以為我的孫女兒會幫你們麽?你這才是作他媽的春秋大夢!”

展伯承怔了一怔,隨即明白褚遂說這謊話的意思,他是在行離間之計,使得劉家父子認為是褚葆齡出賣了他們。

劉芒聽得此言,又驚又怒,漲紅了臉,大叫道:“褚葆齡你出來!”

褚遂冷笑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什麽東西,我的孫女兒會看上你麽?你想見她,且待投過胎,轉過世吧!你看見了麽?他才是我的孫女婿!小承子,上去把他宰了!”

那虬髯漢子喝道:“芒兒,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可不能沒有出息!不許傷心,要報仇就該用刀,不是用的眼淚!”

劉芒應道:“是!”吞下了眼淚,雙眼紅絲滿布,“嗖”的拔出了一口月牙彎刀,惡狠狠的就向展伯承撲了過來!

展伯承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哪裏還能夠分辯?而且他與褚遂情同骨肉,一向就是把褚遂當作爺爺的,褚遂說的雖是謊言,他也決不能在外人面前否認!劉芒來勢極兇,他只好拔劍迎敵!

褚遂道:“好呀,劉振,咱們也較量較量!”聲到人到,雁翎刀揚空一閃,就向那虬髯漢子劈去!

劉振使的是一對判官筆,長於點穴,但功力卻是遠不及褚遂的深厚。他一條臂膊又已受了點傷,雙筆一封,招架不住,雙筆險險給褚遂打落。褚遂得理不饒人,呼、呼、呼連劈三刀,劉振連退三步,“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眼看第四刀就要向劉振的天靈蓋劈下,獨孤宇折扇一揮,用了個“卸”字訣,把褚遂的雁翎刀帶過一邊,道:“褚老英雄,我有話說。”

褚遂道:“今日之事,還有何話好說?你若是要來與劉振分贓,那就並肩子上吧!否則,你就別趁這趟渾水!”

獨孤宇忍著氣道:“不錯,我們是來想要這批寶藏。可是這寶藏本來也不是你褚家的,埋在地下,豈不可惜?我代劉大哥作主,留回三成給你養老,彼此交個朋友,你意如何?”

褚遂冷笑道:“獨孤宇,你自命俠義中人,哼,原來也是見錢眼開的小賊!”

獨孤宇按捺不住,怒道:“褚老頭兒,你別血口噴人。錢在我的手中和在你的手中,用處大不相同,說給你聽,你也不會明白。好吧,咱們就按綠林道的規矩辦吧,這是王家的不義之財,人人可取,我獨孤宇今天就要來劫你這不義之財了!”

褚遂道:“好,很好!只要你勝得了我這口雁翎刀!”他本來沒有停手,此時刀鋒一轉,就向獨孤宇猛下殺手!

獨孤宇怒道:“褚老頭兒,你以為我是當真怕了你麽?”折扇一個盤旋,貼著褚遂的雁翎刀飛舞,竟似一面小小的盾牌。褚遂揮刀猛斫,不是給他以巧勁卸開,就是給他以攻為守的點穴手法化解。褚遂施展快刀法,一口氣劈了六六三十六刀,一刀也沒劈著。

獨孤宇的折扇乃是百煉精鋼,合起來可當作判官筆,張開來可當作五行劍。一物二用,以巧見長。劉振使的一對判官筆,比普通的判官筆長了七寸,武學有雲:“一寸短,一寸險,一寸長,一寸強。”用這種加長了判官筆,雖然稍欠靈活,但威力卻是較普通的判官筆大得多,每一下都等於重手法點穴。

劉振武功本來就比褚遂差不了多少,如今得了獨孤宇之助,褚遂不能全力攻他,他的獨行點穴手法得以從容施展,與獨孤宇的折扇剛好配合。一扇雙筆,招招都是指向褚遂的要害穴道!只要褚遂稍有疏神,便有傷殘之禍!

但褚遂數十年功力亦是非同小可,對方勝在輕靈巧捷,他則勝在沉雄狠辣,每一刀劈出,都似巨斧開山,鐵錘鑿石。使到疾處,渾身上下,都在刀光籠罩之中。當真是只見刀光,不見人影!獨孤宇的折扇攻不進去,劉振的判官筆也是沾不著他的衣裳!

可是褚遂畢竟是個七十歲的老人了,他的刀法又是剛猛一路,他想不到這兩個對手比他原來的估計更強,到了一百招之後,他還是未能取勝,而氣力已漸覺不濟。獨孤宇與劉振則正在壯年,劉振雖然受了點傷,但過了一百招,雙筆的招數仍然沒有絲毫破綻。獨孤宇練的是內家功夫,氣力悠長,更是越打越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