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喜有賢徒傳劍法要誅逆賊護師門(第4/6頁)

華天虹道:“暫時也只好如此推搪一時了,但這只不過是緩兵之計呢。雲峰,我是盼望你們馬到成功的。待清理師門之事了結之後,我還是不能失信於人的啊!”

褚雲峰聽師父的口氣,已有幾分松動,至少是並不強迫他非和那位劉姑娘成親不可了,便道:“如果弟子僥幸成功,不死也不殘廢的話,那時再說吧。”

褚、谷二人當日離山,這件事情就這樣暫且拖下來了。

北芒山南面是一片無人的荒野,要走出十多裏外方有村莊,所謂“村莊”也只不過是山溝子裏的幾家獵戶人家而已。但山的北面,倒有幾個人煙較密的村莊,劉大為家所在的古松村就是其中之一。山南山北有一條小路相通,走這條路,不用繞過大山。但因平日少人行走,野草叢生,若是外人,即使有人指點,也是很難找出這條路的。

劉家的婚事,褚雲峰雖然得到師父的應允,可以暫時置之不理,但心裏總是不免蒙上一重陰影,有點兒悶悶不樂了。

一路行來,不知不覺走到了南北交界的路口,褚雲峰是知道這條捷徑的,心裏想道:“若不是有這樁令人尷尬之事,我倒是不妨去拜訪大為兄的父親,半天工夫,也就夠了。”

心念未已,忽見有兩騎從前面的山坳走出來,那兩個騎者在荒野上遊目四顧,發現了褚、谷二人,便即快馬加鞭,向他們這邊跑來。

這兩個人穿的是金國武士的服裝,但褚雲峰因為和金國武士廝混過幾年,待他們走近了一看,憑著他的經驗,一看卻看出了他們是蒙古人,冒充金國的武士的。

在這樣荒涼的山溝子裏發現外人已是稀有之事,更何況是蒙古人,又何況是冒充金國武士的蒙古人?

褚雲峰心念一動,暗自思量:“這兩個韃子為什麽跑到荒山裏來?莫非是沖著我的師父來的?”

那兩個武士走到他們面前停下,為首的一個問道:“我們要到古松村去,請問怎樣走法?”說的漢語,十分生硬,而且聽得出是蒙古人的口音。

褚雲峰吃了一驚,心道:“原來不是找我師父的。他們要到古松村去,不用說一定是找劉老伯的了。”

谷涵虛冷冷說道:“你們要到古松村去做什麽?”

那武士眉頭一皺,似乎就想發作,卻又忍住,說道:“你只須告訴我們就行了,多管閑事幹嘛?”

褚雲峰向谷涵虛使了一個眼色,搖了搖頭。他知道谷涵虛脾氣較為暴躁,只怕谷涵虛就要動手,故此使眼色止住他,心想:“對方來意未明,蒙古人之中,也未必都是壞人,且問問他們再說。”

谷涵虛暫且忍住,只聽得褚雲峰說道:“不是我們愛管閑事,但如今正是兵荒馬亂的年頭,我們不便帶生人進村。因此必須問個清楚。請問你們在古松村中有誰相識?”

另一個蒙古武士按捺不住,喝道:“你不說也就罷了,沒見過你這樣羅哩羅嗦的!”

褚雲峰道:“好,那請便吧!”

滿面髯須那個武士忽地喝道:“你想走得那麽容易!”在馬背上居高臨下,一掌就向褚雲峰的天靈蓋劈下來!大喝聲中,另一個武士也是刷的一鞭向谷涵虛打去。

褚雲峰怒從心起,喝道:“我本來不想殺你,這是你自己找死!”在掌劃了一道圓弧,掌挾風雷,使出了“天雷功”中的殺手。

褚雲峰以為使出了天雷功,那個蒙古武士不死亦必重傷。不料雙方的劈空掌力接觸,只聽得“蓬”的一聲,那個蒙古武士從馬背上“飛”了起來,褚雲峰也不禁連退三步,腳步未曾站穩,陡然間只覺一股大力推來,不禁再退三步,方自吃驚,跟著又是一股力道推壓,迫得他第三次再退三步,方始站住了身形。

那個蒙古武士不過發了一掌,褚雲峰就要退了三次九步!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

殊不知褚雲峰固然吃驚,那個蒙古武士也是討不了便宜,他給褚雲峰的天雷功掌力打下馬來,只覺胸口如受錘擊,不由得心頭大震,想道:“想不到這個南蠻子居然能夠硬接我的龍象神功!”

原來這個髯須武士名叫呼黎奢,乃是蒙古國師龍象法王的大弟子。龍象法王的“龍象神功”有九重勁道,一掌發出,掌力便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一重比一重強勁。呼黎奢只練到一掌可發三重勁道,故此拿來抵敵褚雲峰的“天雷功”乃是不免稍遜一籌。

他那個同伴名叫阿蔔盧,乃是十八名金帳武士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此時也和谷涵虛交上了手。

谷涵虛也使出了天雷功,一抓抓住了鞭梢,喝聲“下馬!”

阿蔔盧果然一個筋鬥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可是谷涵虛也沒有占到便宜。原來阿蔔盧在金帳武士中名列第二,摔角的功夫卻是蒙古第一把好手,他腳未站地,已是一個“饑鷹撲兔”式雙掌淩空撲擊,反拿谷涵虛的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