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難消宿怨排兇陣為釋疑團表寸心(第2/6頁)

劉大為訥訥說道:“這位褚兄是說得不錯,他的確是表面替陽天雷做事,暗中卻幫助義軍的好朋友。但他說盧三爺和陽天雷勾結,這卻恐怕、恐怕是他看錯人了!”

丁進冷笑道:“他誣蔑盧三爺的話當然是假的!否則你劉大為豈非也是奸細了?”

盧香亭冷冷說道:“大為說的倒也沒錯,這個褚雲峰的確是曾經和義軍有過來往的。不過,他卻並不是義軍的朋友。大為,你們都上了他的當了!”

劉大為大驚道:“那麽他是什麽人?”要知他雖然對褚雲峰的底細知道得十分清楚,但他對盧香亭也是不敢有所懷疑,因此在他聽了他的說話之後,就不由得大為惶惑!

史用威卻是大喜道:“對啦,三哥,你的消息一向靈通,想必是已經查清楚了他的來歷?”

盧香亭緩緩說道:“不錯,去年我在大都,已經摸清楚了他的底細。他用的是苦肉計,假裝背叛陽天雷令得義軍相信他的,其實他始終都是金虜的鷹犬!”

盧香亭的確不愧是個老奸巨猾之輩,反咬一口,把褚雲峰說成了一個兩面三刀之人,這樣一來,就是劉大為要替褚雲峰辯護,別人也不會相信,只當劉大為是受了瞞騙的了。

當然盧香亭的說話之中還是有許多破綻的,但在群情洶湧之下,誰也不會那樣細心的推敲,當下人人喝罵,登時就把褚雲峰和谷涵虛包圍起來,只等史用威一聲令下。

褚雲峰大聲說道:“是什麽人和你說的?你既然知道我懷有陰謀,為何又不早去通知義軍?”這兩個問題正是擊中了盧香亭的要害,但可惜眾人都受了盧香亭“先入為主”的說話影響,怒罵如雷,把他的聲音都掩蓋過了,根本就不想聽他的說話。

丁進叫道:“師父的壽堂豈能容得這兩個奸細混入,把他們亂刀宰了!”

史用威道:“好,先把他們拿下再說!”史用威是個比較細心的人,雖然他對盧香亭也是不敢有所懷疑,但卻隱隱感到事情有點蹊蹺,是以想把褚、谷二人擒下之後,再找人證對質。

一聲令下,史用威的十七名弟子,除了劉大為之外都亮出了兵刃,一擁而上。武當四大弟子也都拔劍出鞘,堵塞了他們的退路,防備他們突圍而出。

是束手受擒還是奮起一戰?束手受擒固然可以避免和史用威沖突,但只怕他們雖然不加抵禦,史門弟子之中仍是有人把他們置之死地的,丁進那明晃晃的利刀就已經堪堪要斫到褚雲峰的身上了。

褚雲峰驀地心頭一動:“這廝為何特別兇惡?”心頭一動,登時出手,一招大擒拿手迅如閃電,抓著了丁進的手腕,把他舉了起來。

只聽得一片叮叮當當的聲響,原來史門的那幾十個弟子來不及收手,兵刃都已朝著他們斫來了,史用威和武當四大弟子恐怕傷了丁進,連忙出劍格住,反而不用褚、谷二人出手了。

史用威喝道:“把我徒兒放下!”褚雲峰道:“史老英雄有命,豈敢不從?但你這個徒弟的來歷如何,和這位盧三爺有否關連?我們很想知道,尚盼老英雄不吝見告!”

史用威心中一動:“他們似乎知道丁進是三哥引薦的,這事確是有點蹊蹺。”但以他的身份,又豈能受人挾持,當下怒道:“史某人收徒之事,與你們無關!你們捉了他才向我問,更屬無禮!”

褚雲峰笑道:“我這一著乃是出於無可奈何。老英雄既然不肯見告,我們只好將令徒帶走了。”

史門大弟子張逖喝道:“你們把我一個新入門、學藝未精的師弟拿為人質,算得什麽好漢?”

谷涵虛冷笑道:“你們以眾淩寡,這又算得什麽好漢?”

史用威面紅耳赤,喝道:“好,你們先退下去,待我和這兩位好漢單打獨鬥。只須你們哪一位贏得我的這口大刀,我打開大門,任憑你們出去。我們師徒,決不阻攔!”本來,他說了打開大門,任憑你們出去,這已經是含有“決不阻攔”的意思了。他之所以不嫌累贅,重復一句話中,實是另有意思。因為他只提“我們師徒”四字,“我們師徒”當然是不包括賓客在內。

武當派掌門大弟子喬元壯立即說道:“割雞焉用牛刀,我們武當派四人和這個姓谷的有仇,願為史老英雄了卻此事!”

谷涵虛道:“好,那你就劃出道兒來吧!”

喬元壯道:“我們四人是師兄弟,你們兩人也是師兄弟,今日正好一較高下!”

谷涵虛冷冷笑道:“原來你們四位要和我們二人決一勝負。不錯,這也是很公平呀!”

喬元壯面上一紅,說道:“你是我們武當派的公敵,我可不能和你講什麽江湖規矩!如果你認為我們是恃多為勝的話,那也可以把姓褚的撇開,你那姓褚的師兄由史老英雄發落,我和張師弟只與你姓谷的決一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