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師兄弟沙漠奇逢(第2/2頁)

沙漠氣候變幻很大,中午酷熱,晚上卻寒冷起來。楊雲驄等了許久,尚未見二人回來,猛然醒起,這兩個人匆匆出去,身上還是穿著單衫,雖然他們有一身武功,也怕他們抵禦不住。楊雲驄拿起兩件老羊皮襖,步出帳幕,正想叫喚,忽然聽得伊士達口哨之聲,急忙趕去,只見寒星冷月之下,他們和一個漢族青年打得十分激烈。兩人連連退後,顯見不支。而那個漢族青年背後影綽綽的好像還有十來個人。

楊雲驄大吃一驚,這兩個人武功,在哈薩克族中數一數二,那和他對敵的一定是武林高手了。他未帶兵器,一躍而上,兩手掄開兩件老羊皮襖,向那人當頭罩下,那人劍法好不迅捷,一個回身拗步,劍鋒已避過楊雲驄的“鐵布衫”招數,直刺過來。楊雲驄“噫”了一聲,兩件皮襖左右一卷,疾似飄風,只聽得“嗤”的一聲,皮襖給撕破一塊,而那人的劍也給奪了出手。楊雲驄叫道:“你是不是楚昭南師弟?”那人滿面通紅,在地上拾起寶劍,邁前一步,看清楚後,急忙行禮,說道:“啊,怎麽楊師兄來到此地?”

楚昭南是一個孤兒,後楊雲驄三年上山,是晦明禪師的第二個徒弟。楊雲驄下山之後的第三年,他也學滿了十年,下山行俠,到現在也有三年了。

楊雲驄六年未見師弟,此際忽在沙漠相逢,心中大喜,一把拉著楚昭南道:“師弟,你幾時下山的?也不告訴我一聲。師弟,幾年不見,你的武功大進了。居然能把我的老羊皮襖也撕破一塊。哈,哈!”他卻不知楚昭南使的是一把寶劍,名喚遊龍劍,和自己所使的斷玉劍一樣,同是晦明禪師所傳的寶物。楚昭南手使寶劍,只兩招就被師兄奪出了手,非常尷尬。楊雲驄熱烈招呼,他卻是有一句沒一句。楊雲驄道:“你是不是和那些人一同來的,今晚和我們住在一起罷。”楚昭南道:“我們有要緊事,要連夜趕路,往北邊去,我們只是想要一點水。”楊雲驄道:“你們沒水啦?”楚昭南點了點頭。伊士達上前拉著楊雲驄,用哈薩克話說道:“你這師弟好沒道理,我們辛辛苦苦掘出了水源,他跑過來要獨占。看你的面上,要不然我們真不給他!”楊雲驄聽後,很不自然,看了楚昭南一眼,心想:“怎的他變成這樣的人?”本想訓他一頓,只是久別重逢,又兼和他來的人也已上前,不想令他當眾丟臉,說道:“既然掘出了水源,就大家分吧。”他問伊士達道:“水源在哪裏?”伊士達一指,只見在溝邊的石縫中,水一滴一滴的流下來。麥蓋提這時正拿著一個大皮囊,在旁邊盛水。

楊雲驄過去,並指一戳,用“鐵指禪”功夫把巖石插開,水像一條線般的射出來。饒是這樣,也守到半夜才裝滿六個皮袋。再想裝時,水已沒有了。在裝水時,帳幕中其他五個人也都出來,問長問短。楊雲驄在這時間中,竟沒有什麽機會和師弟說話,就是和他說,他也是支吾以對,問不出什麽來。他只是說在北疆混了一些時候,想找師兄,可沒有找著。倒是楊雲驄很健談,告訴了他這幾年的經歷。楚昭南非常用心在聽,而且還不時發問。

楊雲驄一看水源已涸,微微笑道:“總算不錯,居然有六袋之多。好,師弟,你們那邊有十二個人,但你們北去,路程也遠,就分給你們四袋吧,你看公不公平。”楚昭南連聲道謝,叫同伴背起水袋,回到他們的帳幕,裝上駱駝,連夜便走。楊雲驄問他有什麽要緊事,他總不肯說。楊雲驄以為他的事和他同來的那些人有關,也不便再問。

楊雲驄別過楚昭南後,又走了三天,尚未走出沙漠。伊士達道:“幸好這麽多天來都沒有刮大風,要不然一場大風,就算人畜無恙,但沙丘改形,也會迷路。”話還未了,忽然一陣陣風從西方刮來,黃灰色的沙霧向東方飄去。楊雲驄道:“幸好是微風。”伊士達道:“也不能不防備。”楊雲驄正想找地方釘好帳幕,避過風頭,忽然遠處駝鈴叮當,還有馬嘶之聲,楊雲驄道:“奇了,聽來好像有幾十個人,又不是買賣季節,哪裏來的這麽多客商?”等了一會,那群駱駝隊已走了近來,前面有兩匹蒙古馬領著駝群。馬上的人一個竟是自己的師弟楚昭南,另一個卻是滿人裝束的漢子。駝背上那些人這時也都跳了下來,漢人滿人都有,個個手裏拿著兵器。

楊雲驄驀然一驚,上前喝道:“師弟,你又走回來幹嗎?”楚昭南面色一沉,指著楊雲驄對那個滿人說道:“他就是領著哈薩克叛亂的楊雲驄!”那滿人把手一招,幾十個精壯漢子倏地沖了過來,把楊雲驄等八個人圍在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