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雙陽當空

天無二日!

這是一句流傳極廣的諺語,一個天空,永遠只能存得下唯一一枚太陽,然而如今香格裏拉的天空,卻有兩顆形態與氣韻各異,卻一樣光焰萬丈,煌烈經天的烈日!

其中一輪烈日,乃是由無數金甲金翼的金鷹戰士以及形態介於動物與人形之間的光明聖獸守護,光芒普照,呈現出一派壯闊無邊的黃金沙漠,以及延綿的雄奇古城與座座巍峨金字塔,無盡的滄桑與古樸氣息撲面而來。而另一枚太陽所照之處,卻呈現出碧波萬頃的遼闊海天,以及懸浮雲海之上的一座又一座巍峨神山,山上大片日式的樓台殿宇間清音雅樂,一尊尊高貴威武的神明以及服侍他們的奇形怪狀魑魅魍魎、山精水妖等等鬼怪在山上,海中若隱若現……

一時間,只見雙陽爭輝,不共戴天,光輝沖突最激烈處,連空間也隨之激烈扭曲熔化!

倒是幾乎與其中一輪太陽同時出現的血月選擇了悄然遠遁,避開與對方爭鋒,只將猩紅月光悄然揮灑向各處相對陰暗的角落,血光到處萬籟俱寂,但幽謐中卻似又有無數奇詭恐怖的異象從中幻生。

與此同時,似是本能地感受到彌天極地的旺盛太陽真火的威脅,又因對王宗超久取不下而焦躁,一股兇戾得無法想象,直欲屠盡蒼生焚盡天地的蒼茫兇性殺意從鰲拜身上沖天而起,隱約間與天地間喧囂沉浮的兇煞戾氣連成一氣。在驚天動地的咆哮聲中,眼前方圓十數裏的空氣劇烈扭曲震蕩,一雙力大無窮的利爪攜無窮兇炎,撕天裂地,焚灼萬物地向王宗超全身上下襲至。

爪影縱橫馳騁,鋪天蓋地,狂亂而直接,除了癲狂又純粹,叫人觸之心裂血沸的瘋狂兇戾殺意與毀滅意志之外,不剩其它!其可怖破壞力暫且不論,單是其秉承天地兇煞戾氣與死意而生,直欲毀天滅地,讓萬物歸亡的無窮蠻荒煞氣殺意就足以重創、蒙蔽任何五劫以下鬼仙的神魂,叫其一起陷入癲狂混亂,亂殺一氣的狀態。

這也是旱魃這種至兇至戾之妖神不僅極難誕生,而且即便僥幸誕生往往就被各方勢力圍毆至死的原因。即使銅甲屍王已恢復靈智,但在成就旱魃之後任要在相當時間內因無窮兇煞戾氣蒙心而失控。而在修士未能修成地仙級之前,也罕有去煉制旱魃的,只因即使煉成也無從駕馭。除非是大能將旱魃降伏,徹底磨去兇性戾氣後再贈他人。

不過旱魃雖兇,卻還未到讓王宗超感到棘手的地步!

只是出掌連圈,在層疊蕩漾的空間漣漪中,鰲拜足以拔山摧嶽的每一爪就全部莫名偏離了去勢,轉眼間連他自己也被自己的爪力帶動得團團亂轉,像一個火焰陀螺般圍繞著王宗超上下急轉,漫天打下的光雨炎流不僅僅沒有打中王宗超,反而基本都讓鰲拜代為承受。

王者再強,尤在人間,不能與高高在上的神祇相提並論。所以從銅甲屍王到屍神旱魃稱得上是近乎一步登天的蛻變,不過相應的也就說明了以往的作戰經驗與模式很難套用到如今,比如說鰲拜的“屍王金身”就無法直接在旱魃之軀上運用。作為初生旱魃,鰲拜根本無法適應自己的力量,只是在阿努比斯的操縱下一味憑著兇戾之性強攻而已,想對王宗超作出有效牽制與殺傷,又談何容易?

在隨意應付埃及神域的攻勢的同時,王宗超卻把主要注意力放在兩名後來者之上:“日本高天原神域也開始出手了……還有那輪血月,明顯是血族的神域,而且看來竟似有一絲溝通月球本源意志的意味,莫非血族神域一直都是隱蔽在月球之上?”

一念至此,王宗超心中微微一沉,早知如此,就不該把阿卡朵送上月球修煉。不過一個徹底沉睡的神域,除了難以覺察之外,又有誰能想到它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復蘇?如今也不知阿卡朵會不會失陷其中或者受了什麽脅迫與蠱惑,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正在此時,空中落下的光雨炎流忽然改變了形態,各自凝結沉澱,仿佛化為一塊塊凝固的明亮“晶磚”紛紛砸下,在空中組合堆砌,轉眼間就形成一個呈四棱錐狀的巨大金字塔,如太嶽重山般從天罩落。

金字塔籠罩處,時空頓時徹底凝固成一種純凈且透徹金黃色晶體,而且還在巨壓下越來越趨於扁平化。連王宗超原本行動自如的身形也都緩慢下來,只覺身外虛空猛然一沉,恍如四面八方正有無數大山一齊擠壓過來,整個空間都似乎在一瞬間凝成了一個整體。

“同樣的招,還想再來一次?”

當初太陽神阿蒙運用這一招將王宗超化光挪移到太陽之上,王宗超豈能無備,當即只是冷笑一聲,忽然擡起右手,然後,向天一拳!

一拳轟出,便帶動宛如混元般的古樸蒼茫,以轟裂長空,崩碎大日的無匹霸氣,向天而去!拳鋒所向,由一層層金色空間屏障堆砌的巨大金字塔如同一面面被擊碎的纖薄玻璃般,瞬間被炸成億萬片鎏金色的光梭碎屑,又在瞬間被無匹拳勁絞成一團金色光璇,無數足以割裂世間萬物的空間碎片匯聚而成的驚世颶風,倒卷向埃及太陽神所化的一輪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