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美麗的風景

“不錯,就是這種感覺……”一招重創月瓶兒後,王宗超沒有乘勝追擊,他的五官也都有鮮血滲出,顯然內傷也不淺,但卻雙眼目光卻湛然生輝,眉毛微皺,帶著回味,也帶著思索,更帶著許多冥思苦想而得不得解決的難題突然弄明白的恍然與心喜。

“……只可惜,還不是時候……”然而不知為何,他又搖搖頭道。

月瓶兒勃然大怒,眼前的年輕人顯然不是在回味她酥胸的觸感,而是在思索探究她的獨門武功奧秘,而一種挫敗感與恥辱感更是在心頭繚繞不去。

“呵呵……年輕人你越來越讓我驚訝了,想不到你除了一身武功卓絕,又練成武神戰鎧外,還擁有一雙天生的通明靈眼,足以洞察陰陽二氣運轉變換!”她怒極而笑,憤怒之下,更是顯得艷若桃李,粉面含春,令人心動神搖。

由於惱怒,更由於自己的聽力在王宗超一吼一震之下幾乎失聰,月瓶兒這番話不自覺中已用上內力,冷冰冰猶如銀鈴清鳴的聲音震得群山回蕩。其實王宗超之前在丹殿之中已乘機向宗真請教許多武學疑問,尤其是他以“外獅子印”發出的大雷音功,雖然沒有真正學會這項武學,但如今他以內力發出的音攻已經絕對不是原本的野路子,月瓶兒近距離承受之下,已受了不小的內傷,順帶的當胸一掌只是雪上加霜罷了。

“門主何須動怒,要知道對敵之際,生死之間就是武人最好的學習時機,若是怕他人將自己武功學了去,幹脆終身隱居,不與人過招即可,又何苦出來跑江湖?”王宗超在思考的同時也微微吐納,調和氣息,聞言淡然一笑道。

他在與月瓶兒過招之前服下的兩顆烏金色的藥物正是與風禪打賭贏來的“夜明砂”,靠著這可令瞎子復明、常人夜間視物如白晝的難得藥寶的藥性,短時間內將日月瞳強行提升了一個等級,靠著它可以洞察陰陽特性了解月瓶兒運勁之時的陰陽真力運轉情況,以及她一招一式的精妙微絕之處。

所以他在動手是七成的精力都是放在觀察對方之上,若非如此,以他卓越的戰鬥意識與本能,縱然處於下風,又豈會落得完全是被動挨打的田地?而月瓶兒雖然以落葉飛花障人眼目,但又怎能瞞得過他洞察至微的日月瞳?月瓶兒的武學路數時剛時柔時陰時陽,變化隨心,在旁人看來,僅覺凜然心驚而已,在他,不啻醍醐灌頂,智珠在握,困擾在心的死結突被解開來,靈智一清,豁然貫通。

而更瘋狂的是,他挨了十幾下重擊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將對方入侵陰陽真氣驅除體外,而是任憑其在體內四處肆虐,侵蝕筋脈破壞內腑,借此最深入體驗感受這股陰陽內力的運轉方式。

本來除去北冥神功、吸星大法之類特異功法外,讓外來異種真氣入侵體內絕對兇險無比,不同的真氣有不同的特性與筋脈運行方式,侵入體內後就相當於在原本秩序井然的交通路段混入一批完全不按交通規則行事的車隊,非引起大混亂不可,而內息的不調甚至會引起五臟六腑的暗傷,最是防不勝防,重則喪命,輕則折壽。

但王宗超卻已有了鎮壓、調和體內異種聖力、血能的豐富經驗,半年來他內功修煉沒有多大進展,但在這方面卻多有心得。至於內腑暗傷方面,他由於軀體強韌,再生痊愈力極強,斷臂重生都可以做到,也就更不在乎了。

“以你的武神戰鎧加上天賦靈眼,天下之大,能純以武力勝你的只怕屈指可數!既然如此,我就要用上一些術法手段了。”月瓶兒語氣蕭殺肅穆,在柳腰上一抹,已經抽出一把薄如蟬翼,腰帶般柔軟,色澤艷麗五彩斑斕的長劍。

“理應如此,我的武神戰鎧也不敢說是純武功修為,大家各憑本領一決高下,怎敢厚顏替門主設限!”即使是馬上要一決生死也好,但涉及到武道切磋之時,王宗超無論如何言行舉止都帶著一種真誠有禮的意味。那是拋開一切,只願以全副心意投入在生死之間印證自己的生平武學,享受生命的刹那輝煌的真摯誠意!

“年紀輕輕,已隱隱可見宗師風範,果然是為人傑……此劍名為‘三妙’,附帶‘妙色’、‘妙音’、‘妙香’三絕,你要小心了!”月瓶兒略帶欣賞地點點頭,手中三妙劍一展,柔韌如綢如鞭的彩色長劍劍華揮灑,化為一圈淒迷彩霞煙花,朝王宗超飄然圍攏而來。

“此劍大有古怪!”夜明砂藥力提升效果仍在,王宗超的日月瞳明察秋毫,足以看到這把彩劍並不是金屬質地,而是如同彩繡的錦緞一般,由無數五顏六色的彩線沿著某種玄妙的排列編織而成,雖然長劍本身沒有顯示出任何圖案,但長劍沿著某種奧秘軌跡快速舞動之下,劍光之中卻隱隱約約呈現出一片光怪陸離的幻象,似乎可以朦朦朧朧看到珠翠映輝,羅帶飄搖,彩裳粉衣招展,玉臂徐揚,曲線玲瓏透凸,粉臠雪股……令人目眩神迷,同時長劍破空之聲竟是猶如環佩叮當,清脆悅耳,又如珠走玉盤的琵琶嗚奏,絲絲扣人心弦,令人頓形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