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內奸露面(第6/7頁)

“要說賴賬的人,二十年前,也不過只有三個。一個是從京城來的,姓王,是個做生意的,住的是樓上的天字號;另一個是從東北來的,也是做生意的……”

“別人我們不想知道,就問有沒有姓文的!”沈英傑沖口問道。

“姓文的?”掌櫃一臉困惑。

“沒有?”沈英傑急問。

“沒有。”

沈英傑指指那本簿子:“你再找找。”

那掌櫃的又翻了兩遍那本簿子。

“真沒有。”他也是一臉失望。

白簫想了想,又問:“要是他住馬廄,要不要錢?”

那掌櫃聽到這句,立即眼睛一亮。

“那當然也要付錢,要說住馬廄啊。”掌櫃朝天花板翻了半天白眼,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等等,我記得……我爹好像……你們等等……”他話沒說完,便匆匆走回房間去了。

不一會兒,他拿著另一本類似賬簿的東西出現了。

“那時是有人住馬廄,那更便宜,一個晚上才一文錢。可是,就這樣還是有人賴賬,我爹把那賴賬的人的名字就記在這上面了。這簿子就是專門登記馬廄裏用的東西的,什麽草啊,繩子啊,飼料啊,當然,這要是住馬廄也寫在這上面了……”掌櫃的翻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嘿,這兒!文瑋峰,是這人吧?”

“好啊,就是他!”沈英傑大喝一聲,隨即問道:“他欠了多少錢?”

“兩文錢。”那掌櫃一邊說,一邊鄙夷地搖頭,“就這麽點錢也要賴賬,這人真是……”

白簫趕緊掏出一錢銀子交給掌櫃。

“大叔,對不起了,我家親戚記性不好,走的時候,忘給錢了,這些您拿著。”

掌櫃的腰彎得像個弓似的,連連道謝。

“哎呀,哎呀,多謝,多謝!”又道,“你們想吃點什麽盡管說,小店什麽都有,我馬上讓人給你們去做。”

沈英傑一把拉住他,“不忙,不忙,咱們聊兩句。”

掌櫃的也看出他們是有事要問他,連忙坐了下來。

“有什麽盡管問,二十年前,我也在這店裏。”他道。

“您見過我這個親戚嗎?”

掌櫃的搖頭:“沒印象了。”

“那當年紅籌寺道士是不是常來這裏?”白簫問。

“是啊,他們在我們這兒有長包房,每隔幾天就會派人來,也常有人要去寺裏,不認得路,就把東西寄在這裏。對了,你們那親戚是幹什麽的?”掌櫃的問。

“他是個鏢師,去紅籌寺送鏢的,可是後來就沒回去。我們懷疑他是半路給人殺了,因此到你這兒來瞧瞧,他可曾留下什麽東西。”沈英傑道。

他的話把掌櫃的嚇得不輕。

“哎呀,這位大爺,他可是真的沒留下什麽,要不我怎麽不知道?再說,他住在馬廄裏,怎麽可能會帶著珍貴的東西?”

沈英傑讓白簫拿出那張刻有花紋的竹片給他看。

“這是什麽?”

“你別管這是什麽,你就說,你見過這花紋沒有?”

掌櫃的搖頭。

“你家過去的杯盞上有沒有這花紋?若是有的話,我出十倍的價錢買。”沈英傑說罷,便放了一錠金子在桌上。

掌櫃的看著那錠金子,苦著臉搖頭。

“你再好好想想。”

“真沒有,要是有,我早就搬出來給你了,我藏著它幹嗎呀?我們的杯盞都簡陋得很,哪會有這種花紋?”

沈英傑有些泄氣了,這時,白簫問:“大叔,當時有沒有別的鏢師來過?嗯,我是說,他來的時候,兩手空空,走的時候,卻是帶了個大箱子,或者,不知從哪兒弄了個大箱子交給了紅籌寺的道士。”

掌櫃的冥思苦想,過了會兒道:“好像是有,但時間太久真是想不起來了。”

“那有沒有在附近,挖到過兩具屍體,而這兩個人原來住在你們店?”白簫又問。她想到的是那兩個跟文鏢師同時出鏢的鏢師。

這回掌櫃不住點頭。

“有啊,有啊,那兩具屍體就是在附近的山裏挖到的,當時縣裏還來問我們呢,因為這方圓百裏,就我們這一家客棧,他們也只能住我們這裏。那兩個人,我記得我還跟他們說過話呢,他們好像原來也是住馬廄,後來就到樓上去住了,有人替他們付了錢。”

白簫和沈英傑聽到這裏,同時問他:“你還記得那個人什麽樣嗎?有沒有登記他的名字?”

沈英傑說了一個名字,掌櫃的在簿子裏翻了半天,也沒找到。

“沒這人,我們這兒人來人往的,我對這人也早沒印象了。但是那兩個死人我記得,後來我還帶官府的人到他們住的房間去看過,可他們什麽都沒發現,也沒找到什麽通行文書、書信之類的東西。”

掌櫃一臉愛莫能助的神情。

“紅籌寺的修善,你認識嗎?”沈英傑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