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疑雲重重(第5/5頁)

“怎麽說?”徐慶急忙問。

“那日下午,我跟另外幾個鏢師收到總鏢頭的一封信,說他在福建的原安寺遭到夥擊,讓我們趕去幫忙。信末尾還讓我們別跟任何人說,連夫人也別說。我們也鬧不清總鏢頭到底出了什麽事,估計他終是不想讓夫人擔心吧,我們也沒多想,接信後馬上就出發了。誰知辛辛苦苦趕到那裏,原安寺說總鏢頭根本沒去過那,他們也沒見過總鏢頭。我們起初以為是他們在跟我們玩花樣,還跟他們糾纏了好幾日,我還偷偷爬進寺裏找總鏢頭,可什麽都沒有找到。後來又去附近的客棧打聽,都說沒見過總鏢頭這號人,這時候,我們才覺得可能是上當了,於是又巴巴地趕回來。本來是想弄清是怎麽回事的,可一回來,卻發現文家鏢局出事了,文鏢頭被殺,夫人小姐也都沒了蹤影。我們擔心這事會牽連到自己頭上,一商量,就各自散了。唉!”說罷,重重嘆息。

白簫想,這趟鏢明明是押到江西紅籌寺的,來信卻讓他們去福建,這擺明就是調虎離山。看來將鏢師們騙出鏢局的信極有可能就是兇手所寫,於是便問:“王伯,你怎知你們收到的那封信是文總鏢頭所寫?你認得總鏢頭的字?”

“我大字不識一個,哪會認得?是跟我一起的李大同說的,信的落款是文總鏢頭,想想總不會出錯。”

“你還記得送信人是誰嗎?”

“是個小孩送的,我們不認識他。他說他在街上玩,有人讓他過來送這封信,我們也沒問仔細,那孩子就跑了。”

這麽說來,要想找到送信人是不可能了。

“那你可知,你麽總鏢頭這最後一趟鏢是誰托的?”白簫又問。

王仲昆搖搖頭道:“總鏢頭沒說過。他一般都只告訴我們,要把東西送到哪兒,其他的什麽都不會說。因而我們不知道是誰托的,也不知道送的究竟是什麽。”

“你們沒總鏢頭倒還真謹慎。”徐慶插了一句。

不料,王仲昆卻訕笑了兩聲:“他那是吃一塹長一智。”

“這怎麽說?過去鏢局出過事?”白簫立即問。

“可不是。不是我說這總鏢頭,他什麽都好,就是人太摳,那一分一厘算得可不是一般的清楚。我們告假出去會個朋友,吃個飯啦,都要扣錢,就因為這,有不少鏢師跟他急紅過眼。曾經有個鏢師故意跟他過不去,出鏢的時候用藥迷了他,把那趟鏢私吞後跑了。這事後來也報了官,可你們想,這天高路遠的能上哪兒找他去?為了這事,總鏢頭後賠了一大筆錢,聽說他還跟附近的錢莊周轉了不少,從那以後,他對誰都特別小心了。”

“這筆錢後來還上沒有?”徐慶問。

“聽說是還上了,還是向雲台山莊借的錢呢。就因為這筆錢,那文家大小姐才嫁給雲台山莊的莊主的。不是嗎?反正我們那兒都是那麽傳的。”

徐慶朝白簫看了一眼,白簫見他眼神裏透著古怪,心知這其中必有文章,現在當著王仲昆也不宜細問,便立刻岔開了話題。

“王伯,你可知文總鏢頭在世時,跟誰走得比較近?”她想,當年她爹既然懷疑那身上有著茉莉香的女人曾在文總鏢頭身邊出現過,那搞不好這些鏢師也曾見過她。

王仲昆卻道:“總鏢頭為人吝嗇,從來只想著占人便宜,哪會有什麽朋友。”

“那女人呢?”徐慶緊接著問,“他可曾跟一個身上帶茉莉花香的女人有過來往?”

王仲昆哈哈笑道:“哈哈,總鏢頭對他老婆言聽計從,人又吝嗇,哪來什麽女人啊。不過,說到茉莉花香嘛……”

“怎麽樣?”白簫和徐慶異口同聲地問。

“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自稱姓李,我記得在出那最後一趟鏢之前,他好像跟總鏢頭走得很近。不過他沒來過府裏,總鏢頭倒是去過他的住處兩三次,這個姓李的也托過鏢。有一次,總鏢頭讓我跟著一起去收鏢銀,他讓我在院子外面等著,我聞到一股茉莉花香,於是就爬上墻頭朝裏望了一眼,嚇,原來那人在院子裏種了很多很多茉莉花。”

白簫和徐慶面面相覷。

“這個姓李的多大年紀,他的宅院在哪裏你還記得嗎?”白簫急問。

“他的宅院在臨沂鹿角巷丙號,我記得就這門牌,那是個不大不小的院子,不過他一個人住也夠了。要說他這個人吧,我見過兩次。”王仲昆回想到,“他是一個年輕的白凈書生,說話娘裏娘氣的,現在想起來,好像是有點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