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好漢 第二回 十年一戰

蕭秋水雖然一路上都見不到鐵星月等人,但一路上都聽到他們的事。

此地已是華陽,華陽接近成都,已離滇池甚遠,但一路上到處都可以聽聞浣花劍派與權力幫成都與滇邊之戰的消息。這也是蕭秋水所最焦渴得到的消息。

“這大概是權力幫有史以來,遇到最大的抵抗之役,別看小小一個浣花劍派,居然令權力幫損兵折將。”這是靠近華陽市郊的一所小食肆一個造傘的老板說。

他的朋友是個在酒樓裏做春卷的,也翹起大拇指說:“了不起!浣花劍派硬是要得,可惜……”

“可惜還是螳臂擋車,”一個打面的小老板道,“最後還不是毀於一旦……”

“死有重於泰山,輕若鴻毛;”造傘的不以為然,“權力幫雖然仍把浣花劍派毀了,但浣花劍派足足抵擋了足足十六天,十六天……”

“十六天就夠了,一個鏢師就告訴我說,權力幫的狼子野心,已驚動了世外宗主少林,武當一脈的注意……”賣春卷的接造傘的說下去:“我是做東西給別人吃的人,我不懂什麽是武林規矩,但人生在世,能做幾件喚起人家張望、思省的事,也就夠了……”他指了一指造傘的說:

“我贊成老徐的話,仙人板板,那龜兒子權力幫不滅,咱們窮人,給挨家挨戶的敲詐,哪生活得下去!”

“話不是這樣說的,”打面條的老板還是不以為然,“結果又怎樣,浣花上下,死的死,散的散,逃的逃……”

然後他就看見一個年輕人“虎”地沖了過來,一把提起他,青筋畢露,滿臉漲紅,咬牙切齒地問他:“你說,權力幫那些王八把浣花劍派怎麽了?”

打面粉的老板就像小雞一般被這個看來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提在手裏,嚇得舌頭與牙齒打結,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幾個朋友,也慌了手腳。

這青年雙目發出厲芒:“浣花劍派怎麽了?成都蕭家究竟怎麽了,你們說!”

那造傘的老板對浣花劍派,一直都很激賞,問心無愧,所以敢勸說:“年輕人,你抓他也沒用,浣花劍派已經……已經……”

“已經怎麽了?!”青年人目眥盡裂。

“已經死光了。”忽然一個聲音道。

聲音從食店的一個角落傳來,青年霍地回身,只見一個人緩緩地站了起來,手中提著一個布包的長形物體,顯然是重兵器,他旁邊桌沿有四個權力幫打扮服飾的人。

蕭秋水目光收縮,冷冷地道:“你是誰?”

那人慢慢解開布包:“你是蕭家的人?”

蕭秋水沒有答話,那人布包已解,露出一柄虎頭大刀,咧咀露齒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孫人屠?”

蕭秋水點點頭,那人“喀卿卿”地一揮大刀,大笑道:“我就是孫人屠唯一的師弟,虎頭刀客赫穿!”

權力幫的“九天十地,十九人魔”是這樣排列的:

百毒神魔華孤墳

無名神魔康出漁

神拳天魔盛江北

一洞神魔左常生

鐵腕神魔傅天義

三絕劍魔孔揚泰

長刀天魔孫人屠

絕滅神魔辛虎丘

瘟疫人魔余哭余

血影僧魔

飛刀神魔沙千燈

獨腳神魔彭九

千手神魔屠滾

快刀天魔杜絕

飛腿天魔顧環青

鐵騎神魔閻鬼鬼

無影神魔柳千變

暗殺神魔戚常戚

佛口人魔梁消暑

每一個人魔,都有重要的弟子、屬下或護法,像沙千燈的弟子便是沙雷、沙風、沙雲,在攻擊劍廬一役中,為陰陽神劍張臨意所殺。康出漁的弟子為康劫生,華孤墳的弟子為南宮松篁,孔揚秦的弟子為笛子、二胡、琴……

有部分人魔,已為蕭秋水等所殺,如孫人屠、辛虎丘、屠滾、柳千變等,而部分神魔的弟子,亦被殲滅,如閻鬼鬼的“鐵騎六判官”、傅天義座下四大高手、余哭余的三大弟子、左常生的兩名殺手……

眼前這個“虎頭刀客”赫穿,就是死於蕭易人所帶領一百三十四條好漢手下的孫人屠之師弟。

“我在這裏駐紮,凡是浣花的孤魂野鬼,我一一都做了,你是第十一個……”

蕭秋水的眼睛紅了,他仿佛看見浣花劍派,血肉紛飛,成都劍廬,毀於一旦,死的死,傷的傷,逃的被人追殺,擒的被人淩辱,而他父母呢?……

赫穿陰陰笑:“我上一個殺的,據說還是劍廬中組織裏的統領之一,他的血跡未幹……”赫穿橫刀,只見湛藍的刀光下,果有幾滴斑褐的血跡。

“他好像叫做張……張長弓的,看起來堅強……後來剁了他兩肢一足,他就哭號了……”

赫穿講到這裏,得意無比:“從前四川是浣花劍派的勢力,而今是權力幫的天下了!……我們下一個對象,便是蜀中唐門……”

說著又哈哈大笑,狂妄至極。